“爷,这死丫头居然还敢逃跑,妾身一时忍不住就踢了几脚,”胭脂敛了气势,满腹委屈的道:“那日您也曾说抓到她之后由妾身处置,再加上她不听话,就成这样了。”
魏国公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妾,看她委屈,便也就软了语气,无奈的摇头,“罢了,也就是个不值钱的小丫头,打就打了吧,你押着她,随我进宫去见苏皇后。”
但看魏国公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胭脂心里暗喜,面上的乖巧更甚,依旧用簪子抵着丁香,上了魏国公的马车,卫杰怒哼一声,也翻身上马,跟着快速赶回皇宫。
苏沄蓦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才醒过来,听着外殿有低低的说话声,简单的梳洗出来,就见慕云深皱眉端坐在上首,而慕毓兰和雷家兄弟皆在,面上皆有着忧色。
但看雷泽策面色不太好,想来应是去杏花坊没有寻到人,苏沄蓦坐了上首,看看面色沉重的慕毓兰,开口安慰道:“姨母,你放心,有我与云深在,不会让雷家受委屈的。”
慕毓兰摇头,看看神情低落的雷泽鸣,叹了口气,“蓦儿,雷家世代忠烈,姨母不害怕小人作祟,现在就是担心丁香那丫头,怕她会出什么事。”
“有卫杰接应,我又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只是他们不是存心伤人,丁香不会有事的。”
苏沄蓦轻声安慰了句,但看雷家三人心情都不太好,便也没再说话,慕云深偏头过来,看满堂明亮烛火映得她娇颜似乎更红润了些,压住心底那丝烦躁,问道:“想用膳吗?”
“现在没胃口,晚些再说吧。”苏沄蓦摇了头,有些歉疚的看他,她虽说是被逼不得已的答应魏国公的条件,可实际精神受伤的却是他,且自己体力不支,也没来得及向他解释,这一下午,他心里只怕也不好过。
想了想,纤手越过小茶几,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云深,等丁香回来后,我再好好向你解释,你现在别生气,也别怨我,好不好?”
掌心里的修长手指有些僵硬,微微僵了会儿,方才柔软下来,只听得他低低一声浅叹,“蓦儿,唯有此事我不能答应你,明白吗?”
他的身心早就全部交与她,又如何能分给旁人?那是对他俩,也是对旁人的不尊重。
苏沄蓦默然,但看只有雷家母子三人在,便也就低声无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此事有些难办,咱们先答应魏国公的条件,把人要回来再说,好不好?”
“不好。”星眸里隐隐有着丝难过,淡淡道:“我不会同意纳妃,但他可以换条件。”
顿了顿,又坚定道:“若他实在要逼我,那我宁可禅位给云敏,带你与孩子远离是非。”
此话一出,雷家母子三人顿时都惊讶的抬起了头,雷家兄弟俩满眼皆是赞叹,雷泽策眼里更是多了丝落寞,也许只有慕云深,才是最懂也最爱苏沄蓦的那个人吧?
慕毓兰皱了眉,很是不赞同在她看来就是轻率的举动,正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雷泽策却眼疾手快的拉了下她,摇了摇头,这本就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她跟着掺合什么?
雷泽策手上的力道颇重,意在告诉慕毓兰少掺合别人的家事,慕毓兰领会到他的意思,也只得悻悻的闭紧了嘴巴,头偏到一旁,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苏沄蓦感激的看了眼雷泽策,她还真怕姨母又弄不拎清的瞎掺合,雷泽策朝她微笑了下,眼神落到神色淡漠却坚定的慕云深身上,苏沄蓦跟着望去过,幽叹了声,握紧掌心里的手,幽幽道:“咱们俩可以一走了之,但云敏怎么办?谁来帮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慕云深微微抬眸,星眸里多了些许不解:“如今平朝国泰民安,何来的乱摊子?”
“你看看,咱俩现在不就是身处在乱摊子之中吗?”苏沄蓦摇头,浅声道:“咱们俩已经够强势的了,魏国公都敢迎难而上,诬陷忠良,逼得我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倘若云敏初掌朝堂,若是有什么不合魏国公的心意,岂不得由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知道朝臣之间为了功名利禄有党系之争尚可理解,但倘若朝臣把皇帝与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一旦不符合心意就敢不顾忠君忠国之理的肆意妄为,此等朝臣可是国之祸害。”
白天在大理寺大牢时魏国公的咄咄逼人,雷家兄弟也是见过了,雷泽鸣那帅气的脸庞上顿时浮起愤怒,“表姐说的没错,那魏国公就是个祸害,居然敢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阿鸣!”慕毓兰低低唤了一声,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涉及到朝臣政事了,稍有不甚就会牵连整个家族,他个什么都不懂的浑小子跟着瞎掺合什么?
雷泽鸣委屈的低头,嘟囔道:“儿子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这也不行吗?”
慕毓兰只是瞪他,并不回应,雷泽策摇摇头,淡声道:“不论出发点是什么,魏国公的做法确实太过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太过逾矩,难免显得野心太大。”
慕云深皱着眉头,魏国公表现出来的所做所为的确是让人觉得不好掌控,现今自己与蓦儿的威名早已足够震慑许多人,他还敢费尽心思的相逼,倘若是云敏执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星眸里多了思索,并未再坚持之前的决定,苏沄蓦见劝说有望,便趁热打铁的劝道:“你想想,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行动都不会便利,与其在这个时候和他碰硬碰,总得提防他会出什么阴招,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