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人如其名,生得华美艳丽,精心描绘过的眉眼愈发显得妩媚动人,只是此刻微挑了眉,显得有些不耐烦,“祖父,天良他是正经人,不是什么浑小子,您怎么就不听?”
“叶天良,叶天良,他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混蛋,我只说他是浑小子,那都是抬举了他!你以后是要进宫当贵妃的姑娘,怎么能与这种人混在一起!”
魏国公气得不轻,愤怒道:“他若是再敢骚扰你,我就派人把他遣送回蜀中老家!”
“祖父!”魏紫嗔怒跺脚,她这一辈只有她是个姑娘家,深受父兄宠爱,自是养了不少千金小姐的坏脾气,如今叶天良深得她心,又怎能容祖父把心上人送走。
那双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便又转怒为笑,挽住魏国公的手,“紫儿听您的话就是了,您老消消气,只是听闻苏皇后不让圣上纳妃,怎么祖父您又说紫儿要进宫当贵妃?”
见魏紫稍稍听话了些,魏国公这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只要与叶天良保持距离,当好你的国公府大小姐就行。”
魏紫甜笑点头,搀着魏国公出了花树林,那背在背后的一只手朝远处摇了摇,而那远处藏在树后的人影看清了她的手势,便头也不回的远去。
而魏紫只甜笑着与魏国公说些府里的趣事儿,并不再提叶天良的事情,只是那双灵活的大眼睛里藏着小心思,看来她得让天良出去躲躲,等缓上几天再来幽会。
只是眼里偶尔又露幽怨,才初尝几次云雨之乐,正是食髓知味之际,今夜本想好好与情郎再耳鬓厮磨一番,哪料就会碰上多事的祖父?当真是出门未看黄历,恼人。
苏沄蓦早上醒来,漱口时抵不住那股恶心感,吐得整个人都了无精神,等到早膳上桌,闻着那些肉腥味,还没动筷,整个人就又吐得都快爬不起来了。
风凌早上进宫来看石头和丫丫,就见她吐得死去活来,原本白里透红的娇颜如今只剩白里透着白,不禁就皱了眉头,旁边的石头看得满脸担忧,“干爹,娘亲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你娘亲是要给你们生小弟弟小妹妹了。”风凌摇头,想想当年苏沄蓦怀着石头和丫丫在盛乐城时的生活习惯,便走了身,径直往膳厅外走。
苏沄蓦吐得才直起腰来,就看见他沉着脸往走,不禁皱眉虚弱道:“你去哪里?”
“我去城里给你买些酸和辣的零嘴回来,看能不能让你吃了好受些。”风凌头也没回,径直出了膳厅,苏沄蓦也没力气拦他,见他只是买吃零嘴,便由着他去了。
只是桌上这些山珍海味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雪莺只得又吩咐膳房做了青菜豆腐类的素菜过来,倒是勉强能吃上几口,不至于吐到胃里空空。
慕云深上着早朝,心却早就飞到了凰月宫,好不容易等到晌午时终于散了朝,立即就拔腿疾步奔向凰月宫,魏国公一众人看得眼冒怒火,却还是生生压了下来,并未说什么。
只是等慕云深奔回凰月宫寝殿,就见寝殿里的那张大圆桌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零嘴,风凌正在一样样的递给苏沄蓦,闻着气味能接受的,雪莺便仔细收了起来,那些个隔着老远都不喜欢那股味的,风凌便眼也不眨的扔了。
慕云深看得奇怪,上前来坐在苏沄蓦身边,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都是京里有名的零嘴儿,看她哪些能接受,以后照着买便是。”
苏沄蓦忙着试吃,没空搭话,风凌便接过了话茬,“以前在盛乐城也是这样,吐得极为厉害,那祁少白便是费了心思,多买些样数便是,总有几样是她能接受的。”
“祁少白啊?”久未听到这个名字,慕云深微微笑了下,“不管他初衷如何,倒是有心了,且此次慕云庭作乱,南诏从中牵制不少,待有机会,倒是可与他再聚。”
风凌默然,祁少白如今是南诏新帝,也同样身处深宫,若非有紧急事,又或是下了大决心,否则也轻易不得离开,这重聚之事,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苏沄蓦看了眼风凌稍显落寞的神色,知他在想宫外的辽阔天地,明眸微转,忽地开口嗔怪道:“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将手里的那块糕点递给我?”
“啊?哦,你看我,说着说着竟愣神了。”风凌回过神来哂然一笑,忙把手里的莲花糕递了过去,且不管宫外有多少美景如画,只要没有她的地方,纵使是天堂,也索然无味。
苏沄蓦接了那块淡红色的糕点,才入手便觉有莲花的清香扑鼻,顿时就心旷神怡不少,而那糕点细腻,入口即化,苏沄蓦眯着明眸,细细品尝了几口,又忍不住再拿了小块,同样的香气和味道,竟叫人百吃不腻,连吃了三块,方才停手。
唇齿留香,使得胃口也增了不少,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起来,雪莺连忙笑眯眯的端来清粥小菜,眼看着苏沄把小碗米粥都喝了下去,慕云深的脸上也跟着露了笑意,望向风凌,“这是哪家的糕点?从今日起,叫他们每日里往皇宫供应,不得延误。”
“杏花坊的秘制莲花糕,他们家擅长以鲜花入味,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糕坊。”
看着苏沄蓦总算有了合胃口的东西,风凌那淡然清冷的脸上也浮了浅浅笑意,不过随后又皱眉道:“我觉得还是不要惊动杏花坊的好,我去订上两个月的各色糕点单,随后你们派人每日去取便是,免得被有心人知道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