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青的话一出,苏沄蓦顿时话水平就是高。
丽妃和祁少辰黑脸,眼看燕浩北似是生了气,祁少辰瞪了眼挑完事还笑眯眯的苏沄蓦,赶紧打圆场,“燕老,母妃她不是说您,您别听小人妖言惑众。”
“傅老可是位列三公的老臣,德高望重,七皇子怎可诋毁他是小人?”苏沄蓦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驳斥,“再说了,你说丽妃娘娘不是在说燕老,那难道是在说……”
话里的意思没挑明,那双灿然生辉的明眸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老皇帝,老皇帝面色一冷,重重的咳嗽了声,不悦道:“老七,闭嘴,别再让人看笑话。”
祁少辰没来得及表达内心的不满,那边傅长青已经悲愤的站起身来,嗓门之大,盖住了半个厅里的嘈杂声:“皇上,老臣不服,七皇子凭什么辱骂老臣?”
这是又开始闹矛盾了?厅里的百官顿时都自觉的安静下来,默默的看戏。
祁少辰脸色铁青,低声怒道:“傅老,我何时说过你,我是说她……”
话音未完,慕云深已经眸色冰冷的瞪了过来,看那架势,似乎只要祁少辰敢说苏沄蓦半个字不好,他就要立马拍桌而起,给他好看。
人家慕太子代表的是平朝,丽妃见势不妙赶紧在桌下踢了祁少辰的腿,祁少辰只得生硬转弯,愤恨道:“傅老,是您想多了,我谁也没说。”
傅长青可没那么好打发,瞪了眼睛,“你是说我的耳朵不好使,故意找你的岔?”
“老傅,人家孩子并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这么不依不饶?”旁边的燕浩北忍不住皱着眉头出声打圆场,瞧这不懂事的老头把七皇子给逼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后辈?
这下好了,傅长青是真生了气,虎着脸瞪过去,“燕浩北,你是说我蛮不讲理?”
“诶,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逮谁咬谁?”燕浩北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那道长疤像条蜈蚣似的扭在一起,愈发吓人。
眼看得了势,便见好就收,祁少白端着笑脸出来打圆场了,“傅老,您老别生气了,他们自个儿闹内讧呢,咱们看热闹就成。”
祁少白出面,傅长青自然得给他面子,气哼哼的坐下来,“那道蜈蚣疤都被人嫌弃的没胃口吃饭了,还巴巴的上赶着给人家当牛做马,也不知道是怀的哪门子心思。”
“傅长青!”燕浩北摔了筷子,脸色黑的像锅底,但看老皇帝脸色阴沉的看过来,又黑着脸分辩道:“老臣忠君爱国,绝无二心!”
“燕浩北,你忠君爱国,你吼我干什么?”傅长青也摔了筷,面有怒容,“说吃不下饭的是丽妃娘娘,说我是小人的是七皇子,你仗着满身功劳又吼我,你们当真是了不得!”
南诏朝堂分为两派的事情早已经举国皆知,众人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听见傅长青如是说,厅里的人也顿时分成了两派,互相怒目而视。
丽妃坐在那里郁闷不已,她只不过是说了句有人厌,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但看燕浩北和傅长青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谁的模样,知道儿子的兵力还没布置完成,丽妃只得堆着满脸笑,站起身来打圆场,“两位,事情是因本宫而起,是本宫无意间说错话了,惹得你们还因此而怄气,本宫在这里向你们赔不是了。”
傅长青冷哼了声,别过头去,但还是给了面子,坐了下来。
燕浩北恼得直瞪他的后脑勺,但看丽妃陪笑的模样,也不忍看她太过难堪,便拱拱了手,也坐了下来,上头的许皇后沉着眉眼,极淡道:“妹妹以后说话注意些场合分寸,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再眼,徒惹旁人看皇室的笑话。”
言语虽清淡,却像是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丽妃脸上,丽妃胀的脸色通红,却又发作不得,还得乖乖的点头受教:“臣妾知错,以后定不会再犯。”
许皇后这才轻轻点了头,丽妃看她托大的样,气得浑身直抖,旁边的祁少辰怕她再惹出什么事来,忙将她拽得坐下来,无声的摇了摇头。
丽妃满眼屈辱,从她嫁进宫里来,何时曾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但看儿子在朝自己摇头,为了他的大业,又只得生生咽下那口恶气,低头默默的戳着碗里的饭。
受了窝囊气,越发没有心思用膳,随意吃了几口便推说饱了,头也不回的出了宴厅。
祁少辰看她气冲冲的离席,陪笑告罪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苏沄蓦看了眼他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朝着傅长青无声的眨了下眼睛。
傅长青拈着胡须微点了头,笑着暗中向她竖了大拇指,苏沄蓦笑着摇摇头,见他已经安排妥当,便又收回眼神,和祁少白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便也离了席。
那边丽妃气急败坏的冲出宴厅,径直在梅林里寻了块安静的地方坐在那里生闷气,祁少辰跟上前去,无奈道:“母妃,他们只不过是些俗人,您和他们计较什么?”
丽妃怒哼了声,并不答亿的话,看她气的不轻,祁少辰也只得不再提这茬,转而问道:“您在刚开宴时就是席上有个讨厌的人,到底是谁?”
祁少白的人都令人讨厌,可从来也没见着母妃特别讨厌谁?
“除了那个姓苏的,还能有谁?”
提到这事丽妃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牙尖嘴利的泼妇在挑事,明知道我说的是她,却还故意把话往旁人身上引,到最后惹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苏夫人?”祁少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