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走的飞快,还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给绊倒,恼得将小径旁碗口粗的大树给硬生生劈断了几棵,才带着满腔怒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朔风眼见他根本没回头的意思,只得朝苏沄蓦无奈道:“娘娘,属下先护送主子回去,然后再派马车来接您回府,成吗?”
“成吧,就这样,你好好看住他。”苏沄蓦摆摆手,看朔风追了上去,才又对风凌歉意道:“他现在的脾气是越发暴躁,又听不进劝,连累你的树跟着遭殃了。”
“这哪里脾气暴躁,根本就是匹不服管教的烈马,逮谁踢谁。”风凌看看那几棵杵在路旁都无辜遭殃的树,叹气道:“慕云深的情况很特别,看来南诏之行是免不了了。”
“方才那些话你也听见了,他知道你是谁,偶尔又能说出你们之间的关系,过后又极力否认,这说明他的潜意识里对你还是有感觉的,承认你的存在,但他中的巫盅之类的东西却又不允许他认可你的存在,导致他现在也很矛盾,根本无法准确的分辨出你是谁。”
“而那些巫盅在他体内的时间长了,便会慢慢控制住他的神智,否认你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到最后就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初,只能生生被拆散。”
“这下手之人当真是用心良苦,”苏沄蓦冷笑起来,面有薄怒道:“昨夜我问过他,他的回答是谁也不爱,所以应该能排除忘情盅,而是某种巫邪之术。”
“行,我带着丁宛月的画像尽快赶去南诏,希望能有个结果。”
风凌点头,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他现在忘了你,也就不会顾念从前的情分,你凡事别太和他硬碰硬,就当他是个病人,和病人置气,伤了自己不值当。”
“我知道的,你方才也瞧见了,素来只有我把他气得跳脚的份,哪能让他气着我?”
苏沄蓦笑着点头,将担忧都藏进心底,眉眼弯弯道:“此去南诏路途遥远,你自己也得多注意,凡事别太强求,别为了我和云深的事而伤了你自己,那我会内疚死的。”
“我知道,我们都要好好的,对吧。”风凌笑了起来,笑容温暖明亮的如同这午后的阳光,热烈又不灼人,想伸手抱抱她,却又暗自掐紧了掌心,抑住心底的那份渴望。
灿如星辰的明眸里浮起水雾,苏沄蓦也跟着笑了起来,上前狠狠给了他个熊抱,停顿了几秒才退开身,冲他浅笑:“风凌,无论如何,都不要亏待了你自己……”
淡淡香气袭来又远去,轻风吹散了那抹幽香,但那感觉却留在了心间,历久弥新。
因着需要画丁宛月的画像,等到朔风派马车过来,风凌便也跟着去了宁王府。
画越和雪莺等在府门前,看见苏沄蓦下车,顿时哭着扑了上去:“娘娘,您去哪里了?您出门怎么都不着奴婢,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你们两个呀,都是嫁了人的小妇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怎么得了?”
苏沄蓦一手一个,笑着牵住两人往里走,“这若是以后生了孩子,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生个男娃娃也这般爱哭,冷星和煦沐岂不得找我的麻烦?”
“他们敢!”雪莺抹着眼泪,“咱们都不着急生孩子,不操心那些事。”
苏沄蓦听的黯然,但也没说什么,招呼跟在后头的风凌一起进府,雪莺眨了眼小声问道:“娘娘,您该不会是觉得因师大人比王爷还要温柔体贴吧?”
苏沄蓦瞪了她一眼,“瞎胡说什么?国师气节如松如竹,不可肆意猜忌他。”
“哦,奴婢知错了。”雪莺挨了训斥,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
不过眼神又不自觉的落在了风凌身上,国师大人生的如山中翠竹,迎风玉立,瞧着确实有股淡然出尘的意味在其中,他这么多年来都未成家,难道是爱佛家,不爱美人?
画越没那些小八卦心思,虚扶着苏沄蓦,小声说道:“娘娘,王爷回来就摔出书房里的东西,连带着冷得他们几人都被骂的狗血淋头,您碰见他了可得小心些。”
“哦,发这么大脾气?”苏沄蓦挑了眉,劈了树还不算,回来了还要折腾?想想又问道:“丁宛月在哪里?有去书房找过王爷吗?”
“找了,但是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画越忍不住笑了下,有些嘲弄道:“她也不瞧瞧她自己是什么身份,逮着机会就往王爷身边凑,当真是没皮没脸。”
如今的慕云深用六亲不认来形容也不为过,苏沄蓦想也知道丁宛月没什么好结果,又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我若是请她喝茶,她会来吗?”
雪莺接过话茬,吐吐舌头,无辜道:“好像在花园,您请喝茶她肯定不会来,但是您若能让她找着机会呛您,想必她会很高兴看见您。”
“你这丫头,就你聪明。”苏沄蓦哭笑不得的瞥她,她这是叫自己送上门去挨骂?
不过为了能让风凌瞧清丁宛月的神韵,挨骂也认了,谁让自己舍不得那个犯病的人呢。
丁宛月挨了骂,这会儿正坐在花园凉亭里生闷气,远远看见苏沄蓦一行人过来,冷哼了声,也不起身,就那么大刺刺的坐在亭里,派头比主人还大。
等近了前,雪莺板着小脸斥道:“宛月公主,见着我家太子妃怎么不行礼?”
“行什么礼?请问太子还认她这个太子妃吗?”丁宛月笑的两个小梨涡都露了出来,不怀好意的盯着苏沄蓦,“敢问镇国公主,当下堂妇的感觉如何?”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