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那道笑意盈盈的身影,慕毓兰忍不住就抹了泪。
雷泽鸣一窜而起,满脸惊喜的奔到她身前,“表姐,你没事了?”
“谁敢让她有事?”慕云深以守护者的姿态紧握住她的手,深邃星眸里含着睥睨之意,霸气横生,落在苏沄蓦身上,又瞬间柔和起来,“就是她自己,也不能那么做。”
“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每次去探望的时候,就一副借酒浇愁的模样?”雷泽鸣瘪嘴,随即又咧嘴欢笑起来:“没事就好,快进来坐。”
雷泽策看着眼前的一双壁人,皱眉道:“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晓得多注意安全。”
“无妨,都谨慎安排过了的。”苏沄蓦笑着宽慰了句,随后望向上首的慕毓兰和雷从天,微笑道:“蓦儿见过姨母,姨父。”
“哎,你这孩子,你若有个什么好歹,我以后哪有颜面去地下见我那可怜的姐姐?”慕毓兰抹着眼泪,略带责怪道:“以后可别再想这种主意,姨母都能被你们给吓死。”
“一次就够,哪敢次次都以身犯险?”苏沄蓦微笑着摇头,“我来就是想和你们说,苏沄曦乃是假怀孕,你们不必太过忧心。”
“假的?”雷泽策抬头,乌眸里隐着复杂情绪,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欣喜,但看苏沄蓦点头,又神色晦暗的垂下眼眸,默默的想着心事。
雷从天恼得重重拍了掌小茶几,把旁边的慕毓兰吓了一跳,面有薄怒道:“你干什么?”
“夫人,我这不是气不过嘛。”雷从天立刻服软,赔着笑脸,慕毓兰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苏沄蓦,恨恨道:“她敢以假怀孕来联合慕云舒欺骗我们,想要利用孩子来让雷家替慕云舒夺嫡,如今真相大白,我明早就找个机会去拆穿她,撕了这小蹄子的脸。”
“姨母,我来告诉您真相,是让您不必太过忧心,而不是让您冲动行事的。”
苏沄蓦看她怒火中烧的样,轻巧的说了句,又眯眼淡声道:“你这次拆穿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如今他们既然送上门来,咱们就关门打狗,总好过日夜防贼。”
雷从天听得眼睛发亮,捋着胡须大笑起来:“你这女娃子说话对我胃口,干脆利落。咱们就得狠狠将那些个胆敢算计咱们的人往死里揍,否则他们怎么会长记性?”
慕毓兰嗔了他一眼,一个粗老爷们,跟着瞎起什么哄?但也没再反驳,皱眉道:“那咱们该要怎么应对?难道真要帮慕云舒夺嫡,助他坐稳太子之位?”
“那不行,能想出这种损招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怎么能助纣为虐?”
雷从天头摇的像拨浪鼓,牛眼瞪了起来,恼火的看着垂头不语的雷泽策,“老子就是散了雷家,也不会做对不起江山社稷的事。”
慕毓兰送了个白眼给他,没好气的道:“那你想怎么办?”
雷从天很光棍的又端了茶盏,“嘿嘿,这种事情不是我的强项,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瞎添乱?”慕毓兰着恼,苏沄慕忙笑着打圆场:“其实不难,咱们先依照慕云舒的吩咐去做,他想要什么东西,便给他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过份就行。”
雷从天又有些不乐意了,“女娃子,他若是要我手中兵权,难道我也要给他?”
“平朝地大物博,兵力分布广泛,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是险关要地,对吧?”
苏沄蓦看他点头,才又微笑道:“他不要也就罢了,若是提出要兵权,您便择那种不甚紧要的地方给他,而且是那种只要他敢动,周围兵马便能立马歼了他的那种。”
“但是这种地方得看起来很重要,让他有种握了此处便能号令天下的感觉。”
苏沄蓦又补了句,看雷从天瞬间垮了脸,便又笑道:“姨父得提前仔细想好哪些关卡能舍,免得他管您要兵权时,您一时想不出这么好的地方来。”
“这是给慕云舒下了个巨大的套,让他往里钻啊?”
雷从天瞪着牛眼,喃喃了句,忽又冒出句话来,“从前觉得你征战西域被封镇国公主,多少有些沽名钓誉,如今看来,确实是世人小看你了。”
“我外甥女天资聪颖,那些个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慕毓兰与有荣焉的骄傲抬头,想想又不解气的道:“慕云舒与苏沄曦敢胆如此暗算咱们,还竟敢拿我最期盼的孙子来说事,我都嫌套小了,整不死他们。”
苏沄蓦微皱了眉,沉声道:“这件事有些谜团,慕云舒和苏沄曦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我们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在暗中作祟。”
“还有幕后黑手?”雷家四人都惊了,慕云深接过话茬,清冷道:“的确如此,我们猜测应是江湖黑榜所为,他们行事诡秘莫测,所以大家平日要更小心,别露了破绽。”
“黑榜?”一直不出声的雷泽策皱眉,不敢肯定的道:“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他们的金尊使一面,总感觉他像某个人,却至今也没能想出来像谁。”
“你见过?”苏沄蓦有些激动,明眸闪闪生光的盯着他,“还能画出具体像貌吗?”
雷泽策摇了头,“还是我与苏枫聂早年从军时见过的,如今早已只剩下道模糊影像,但他若站在我身前,我肯定还能认出他来。”
“他如今成天戴着幅金色面具,就是站在我们面前,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苏沄蓦失望的说了句,随后又道:“金尊使的武艺较云深还高一筹,又是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