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姐夫打从滇南回京后便愈加不爱说话,又更神出鬼没了?”
苏沄贤晃晃脑袋走进厅里,瞧见苏沄蓦那双像蒙了层迷雾的晶亮眸子,又苦着小脸道:“啊,不止是姐夫,你们两人都有点怪,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是想不通的,那便不要去想,时间总会给你个答案。”苏沄蓦笑着摇摇头,看她神色疲倦,不由嗔怪道:“忧的一夜未睡?走吧,去雷府,说不定还能赶上早膳。”
苏沄贤被说的赧然,闻声又立即甜笑起来,连忙上前挽住她,“多谢姐姐!”
苏沄蓦笑笑,摸摸她顺垂而下的长发,不知有多少人说自己喜欢管闲事,可自己至亲之人的闲事,那些需要帮助的闲事,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等两人到雷府时,慕毓兰正沉着脸坐在膳厅,桌上的早点丝毫未动。
雷泽鸣陪在旁边不停的劝慰着她,而雷泽策转来转去,瞟见苏沄蓦领着苏沄贤过来,脸上顿时露出喜意,急忙迎上前去,“你们俩可算是来了!”
苏沄蓦朝他颔首,随即上前朝板着脸的两老恭敬道:“蓦儿见过姨母,姨父。”
“哎,你这孩子,让姨母说你什么好?”慕毓兰被她这么一唤,想到已逝的姐姐,心里纵然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眉眼凝愁,指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可用过早膳了?”
“蓦儿特意赶早过来,就想蹭姨母的早膳呢。”
苏沄蓦朝她甜甜微笑,又将苏沄贤拉到跟前来,“昨夜沄贤说话不清,给姨母造成了误会,今日蓦儿特地领着她来给您告罪,还望姨母勿怪。”
“是策儿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跑到王府里闹腾你与云深,该是姨母向你道不是才对。”
慕毓兰看看站在身侧的雷泽策,又看看低垂着头,乖巧的站在苏沄蓦身边的苏沄贤,眼里的愁意都凝成了实质,“你说这俩孩子,怎么就看不对眼呢?”
“姨母,缘分这个东西它说不好的,谁看得上谁,又看不上谁,旁人说了都不管用。”
苏沄蓦笑说了句,随即又试探道:“您看他们俩的婚事,是不是?”
慕毓兰的眼神落在苏沄贤身上,依然觉得眼前的姑娘极合自己的心意,眼珠子几转,望着苏沄蓦为难道:“圣旨已下,姨母也不好让圣上收回成命啊。”
雷泽策本来极有耐心的听两人说话,哪料见母亲并没有撤回命令的意思,当即就暴躁道:“母亲,儿子已经再三说过,不娶苏沄贤,不娶苏沄贤!您为什么就听不进去!”
“孽障,你不娶苏沄贤,难道想求苏沄曦?”慕毓兰本就性情冷傲,闻言火气噌的就冒了起来,厉瞪着他,“除非我死,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好好好,您以死相逼,那儿子也就告诉您,娶不头苏沄曦,儿子也宁愿去死!”雷泽策跪在地上呯呯呯的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就往外冲,“您就当从来没生过雷泽策,他是死是活,是幸福还是痛苦,从此以后就再也与您无关!”
慕毓兰未料他如此决绝,气得当声就抚着心口摇摇欲坠,脸色白成了纸,雷泽鸣慌得连忙上前扶住她,苏沄蓦眼见雷泽策要跑,三步并作两步,拦在廊下厉声道:“站住!”
“呵,苏沄蓦,你还是管好你宁王府的事,别再来插手我的私事!”
雷泽策停步,满脸冷笑的就要从她身边绕过去,苏沄蓦也跟着移了身子,倾城绝色里含着浓浓冷意,“回去,马上给姨母道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雷泽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不禁就讽笑起来:“不知道你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女人想对我怎么不客气?”
苏沄蓦懒得和他再多费口舌,小脸紧绷,抿着唇就欺上前去。
雷泽策满脸戏谑,不是他看不起苏沄蓦,而就是那副娇柔的模样,站在那里让她打上一天又能怎么样?直到掌风近在身前,才察觉其中的凌厉之意,顿时变了脸色,慌忙往旁边躲开了些,可饶是如此,依旧被一掌扇回了厅里,跌坐在慕毓兰身前。
雷泽策被扇得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我家娘娘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难道都要告诉你?”画越恼他,毫不客气的怼了句,雷泽鸣在旁听得笑眯眯,毫不留情的嘲弄道:“活该。”
敢瞧不起蓦表姐,只让他摔回厅里已经是够留情面的了。
苏沄蓦也无意多为难他,将人打回厅里,自己便也走了进来,眉眼冷淡道:“父母生养之恩,不是让你拿来糟贱的,再不好好与姨母说话,我就将你扇成猪头。”
雷泽策自感颜面尽失,一骨碌爬起来,怒道:“哼,你刚刚只不是出其不意,别以为你会三脚猫的功夫,我就会怕你!”
“你若不怕,大可以来试试。”苏沄蓦闲闲的看着自己的青葱玉指,漫不经心的道:“这双手好久没扇过人了,不介意让你来尝尝厉害。”
雷泽策被她哽得浑身乱抖,又不好真上前与她比个高下,半晌才恨恨道:“苏沄蓦,你当真就是个变态!”
“多谢夸奖。”面色不改的接下他的讽刺,明眸冷冷的盯着他:“打不过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聆听教诲,做个乖孩子,不然有得你的苦头吃,懂吗?”
“哼!”雷泽策满脸愤恨的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她见半眼,苏沄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