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策黑着脸一路回了将军府,正巧雷泽鸣正在府门前套马,看架势似要外出。
见他衣衫不整的沉着脸回来,不禁诧异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别提了,”雷泽策心头郁火难消,板着脸就要进府,想想又回过头来,“你上哪去?”
“相府出了点事,云深叫我过去看看。”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素来喜欢护着苏沄曦,雷泽鸣也就未多说,正要跨上马,雷泽策却又返回身来,“再去弄匹马,我与你一同去相府。”
“不是吧?”雷泽鸣满眼狐疑的看他,什么时候他对相府的事情也这么上心了?
但看他满眼坚定,似是非去不可,也只得点了头同意,指指他的衣裳,“我去弄马,你回去将衣服换了,腰带都弄不见了,搞得好像刚从人家姑娘床上下来,像什么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雷泽策瞪了他一眼,警惕的看了看黑沉沉的府内,唯恐他那彪悍高冷的老娘会突然冒出来。
母亲可是早就催着自己要男大当婚,急着抱孙子了,要是听见了这话,还不得巴住自己问上个三天三夜,把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扒出来不可。
“你与云深年纪相仿,也确实该婚配了。”雷泽鸣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怕什么,也怪不得母亲心焦,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如果还没有心仪的姑娘,母亲就得去求圣上给你指婚,到时候你愿意结也得结,不愿意结也得结。”
“行行行,我知道了,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和母亲一样啰嗦?”不耐烦的挥了手,雷泽策转身进了府,他心里有个放不下的美娇娘,哪还有心思娶别人?
而苏沄蓦一直在停云阁陪着荷香,看着她服下了安神药,才踏着月色回了岸芷轩。
细碎的脚步声响在院里,慕云深看见她回来,顿时就迎了上去,心疼不已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累了吧?快来好好歇歇。”
苏沄蓦摇了摇头,接过来他递来的热茶坐了下来,“就是比较心累而已。”
“你啊,每次别人出了事情,都把你自个儿累得够呛,什么事情都想替别人尽善尽美。”
“只是见不得欺凌而已,”享受着他温柔的揉捏着脑袋,苏沄蓦舒服得眯起了眼,想到他刚刚放下的那枚精致小巧而又寒光闪闪的弹珠,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慕云深知她问的什么,一边轻缓的揉捏,一边回道:“我从花园里找到的这个东西,应该是当时射向你的暗器,凶手来不及找回就逃匿了。”
“那八成打中苏沄曦的暗器便也是这东西了。”苏沄蓦皱眉,“可有找出来历?”
“据说是前朝军中盛行的流星弹,内里填上火药,用巧劲发射,落入敌方会炸伤大片敌军,”慕云深点头,“但随着前朝的灭亡,这东西也随之销声匿迹。”
“前朝军中?怎么又和前朝扯上了关系?”
明眸闪过重重疑惑,正自思索间,厅外传来沉重不一的脚步声,随即雷泽鸣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进来:“云深,表姐,许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说的好像前几天在一起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的不是你?”慕云深毫不客气的将他怼了回去,雷泽鸣顿时就尴尬的摸起了鼻子,“我说你就不能忘了这事吗?”
“好说,好说,”星眸里闪过笑,“把你那日提到王府的梅花酿再来上几坛,我说不定就会忘了某人酒后无德的糗事。”
“鸣弟,你竟然偷拿了母亲埋起来的梅花酿?”雷泽鸣尚未来得及回话,随后跟进来雷泽策就瞪大了眼,“那可是母亲辛辛苦苦收集梅蕊冰雪酿制而成,又埋藏了近十年的好东西,要是被她知道你偷偷拿去喝了,非得念叨你耳朵起茧子不可!”
“唉呀,好东西就是要拿出来和好兄弟一同品尝的嘛,”雷泽鸣大大咧咧,俊朗帅气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只要大哥你不吭声,母亲不会发现少了两坛酒的!”
慕云深听得失笑摇头,难怪那日的美酒喝起来甘醇适口,回味悠长,原来是蕙兰公主精心酿制的梅花酿,笑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了雷泽策身上,不知他为何而来?
“我说要来相府,大哥便非要跟着一起来了。”雷泽鸣无奈的摊手,自个儿坐到了一旁,“苏小公子的事情我听说了,大家都要节哀,但你叫我过来,是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见雷泽策并没有解释来意的意思,慕云深也只得招呼他坐下,这才停下替蓦儿揉捏的手,将茶几上的流星弹递给了雷泽鸣。
雷泽鸣好奇的接过东西,仔细的研究了起来,一旁的雷泽策看了两眼,便知是何东西,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皱眉道:“宁王爷,你就一直这般惯着宁王妃?”
但看雷泽策满脸严肃,慕云深也脸色沉静道:“不知雷将军指的是哪件事?”
雷泽策冷笑,想到孤苦无依的曦儿,忍不住就恶言相向:“我看你替宁王妃揉捏按摩的手法甚是熟练,想来应是经常不顾男儿尊严,低三下四的做这些下人才会干的活儿吧?”
“大哥!”研究流星弹的雷泽鸣没想到他会口出恶言,顿时就板了脸不悦道:“人家夫妻恩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也未免管得太宽!”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雷泽策看慕云深与苏沄蓦皆沉下脸来,冷笑道:“堂堂的宁王爷竟然替个女人按摩,说出去都嫌丢人!”
“看来雷将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