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王叔下地里干农活还没有回来,婶娘给张丰倒了碗茶,推至面前,笑道:“张公子,我在王下村住了这么些年,可没见着你来过,这回能从镇上带药给我们,可真是谢谢你了。”
张丰连忙摇头,唯恐说露馅,瞧了眼淡笑陪坐的苏沄蓦才回道:“婶子客气了,我平常也去周边村子里送药,偶尔也会来王下村,不过多是在村口那里就把药给病人了。”
又见院里晾着男人的衣衫,张丰理所当然的把受伤的男人想成了是苏沄蓦的父亲,复又小心问道:“婶子,家里就你们一家三口吗?”
一句话把婶娘逗得爽朗大笑起来:“我哪有这个福气,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姑娘来?”
“婶娘,……”苏沄蓦不依的笑嗔了句,惹得婶娘笑得常年劳作而累出来的皱纹都平舒开来,张丰见大家情绪不错,趁热打铁道:“那不知苏姑娘家在何处?”
慕先生倒是提过他们是从京都而来,婶娘笑容满面道:“那可是从……”
“婶娘!”一声脆呼,苏沄蓦淡笑着截断她的话,看向张丰,“张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眼看那双明亮的眸里带了丝疑惑看着自己,张丰顿时胀红了脸,急得额头冒汗,却怎么也不敢说不出心里话。
一旁的石根看得都急死了,忍不住就帮腔道:“公子,您不就是想……”
“石根,闭嘴!”张丰吓了一跳,打断石根的话,又小心的看了眼苏沄蓦,见她并没不悦之色,这才憋出句话来:“我,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京都人士。”苏沄蓦笑了笑,张丰心地质朴,告诉他也无妨。
倒是张丰听后有些傻眼,随即又恍然的点头,之前他还在怀疑穷乡僻壤的王下村怎么能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姑娘,但她若是来自繁华的京都,倒也就说的通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还会瞧得上自己吗?
满心的喜悦化成了落寞,眼底蒙了层失落,喃喃道:“原来是京都,好遥远……”
一旁的婶娘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闪过明了,原来他是上门求亲的啊?
扯了苏沄蓦出门,转到厨房里才小声说道:“小夫人,这张公子只怕是瞧上你了。”
“不可能吧?”苏沄蓦探头瞧了眼傻坐在那里的张丰,虽然他为人很是不错,但两人也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怎么谈得上竟起情意?
难道古代也流行一见钟情?
苏沄蓦失笑摇头,不管婶娘猜测的是真是假,她都很感激张丰的援助。
眼看已经晌午,自然是要留张丰吃过午饭再走,苏沄蓦便留在厨房给婶娘打下手。
石根在堂屋看张丰沮丧的模样,不禁鼓气道:“公子,你又何必气馁,就算是京都来的又怎么样?您的文采人才样样不差,苏姑娘指不定心里边也是喜欢您的。”
张丰苦涩摇头:“她是京都人,惯常见那些有学识有相貌的世家子弟,又怎么会瞧得上我?”
“您怎么知道她就惯常见那些有学识有相貌的世家子弟?”石根不服气的反驳了句,“您都不打算去试试,难道就想要这么放弃了?”
“不,肯定要试,不然死都不会甘心!”
张丰摇头,眼里皆是坚定,却蓦而听的屋内似有声轻笑,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疑惑的看向石根,石根指了指旁边的卧房,张丰顿时点头,看来是自己的狂言逗笑了屋内养伤的大叔,随即默默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婶娘利落的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桌,招呼苏沄蓦陪客人吃饭,自己则端了饭菜送去了地头上给王叔。
见苏沄蓦贤惠的端菜布桌,偶尔抬头冲自己笑笑,张丰心底如吃了蜜糖,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喜爱之情,忙招呼道:“苏姑娘,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马上就好了。”苏沄蓦跨出门槛又回头冲他笑着答了句,这才又去厨房端汤,石根看他魂都跟着苏沄蓦走了,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打趣道:“公子,回魂了!”
“臭小子,就属你最皮!”张丰哭笑不得的啪一下打开她的手,苏沄蓦也端了汤过来,见两人笑眯眯的模样,不禁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来,你先坐下,忙了半天该歇歇了。”张丰笑着给她拉开椅子,苏沄蓦却摇头,笑道:“你们先吃吧,我还得去给我夫君喂饭,他受伤了不方便。”
晴天陡然一个霹雳,炸得人脑子都嗡嗡直响,张丰怔愣了下,随后又满脸怀疑的摆手笑道:“不不不,肯定是我听错了,苏姑娘,你刚刚说要去干什么?”
苏沄蓦看他的表情,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婶娘猜测的没错,真是段孽缘。
也不点破,只是故作不解道:“我夫君受伤了不方便,我肯定得去给他喂饭啊?”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听得张丰眼前发黑,石根连忙扶住他,惊叫道:“公子!”
“我没事……”张丰满脸苦涩笑意,事已至此,倒有了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势头,撑着桌子站稳身子,看向苏沄蓦执意道:“不知道我可否去瞧瞧你夫君恢复的如何?”
“当然可以。”苏沄蓦浅笑着推开房门,当先跨进房内,“得蒙张公子不嫌路途遥远的将药材送到家中,理应是要见见你的。”
简陋床榻上的慕云深早就清醒,他又内力深厚耳聪目明,就纵使没亲眼瞧见,但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