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相高急急答应,让副将命令传达下去,苏沄蓦看着城外已经架起了几架高大的投石车,眸中忧色隐现,那玩意儿伤害力太大,一旦被砸倒就是死伤成片,得想法子毁掉。
眼睛盯着远处的战场,嘴里问道:“朱将军,咱们有没有神箭手?”
“娘娘的意思是?”朱相高有点不解,难道要让神箭手取敌军主帅首级?不过不解归不解,此时也不是多问的时候,朝传令官说道:“去,叫弓箭长孙利过来。”
苏利身材精壮有力,很快就背着把大弓找了过来,拱手沉声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看见那些投石车的细木架子了吗?”苏沄蓦指着那几架正在摆放的投石车,严肃道:“现在你拿抹了火油的箭矢去射那些木架子,决不能让投石车对我们的将士造成伤害!”
哪知孙利却是一脸为难的看她:“娘娘,那些木架子为了防范火箭,都特意刷过防火涂料的,咱们的火油根本烧不起来。”
“烧不起来?”苏沄蓦轻笑一声,那是没遇到她,吩咐道:“去把城里铁匠铺的老师傅叫过来,你问问他,该如何让那些木头燃烧起来。”
“这招可以,”朱相高听得连连点头,那些老师傅们连铁都能烧成水,难道那些木头还能强过铁?立即点头道:“传令官,马上派人去铁匠铺请人!”
传令官自是赶紧将命令传达下去,底下的云梯不断有人往上爬,却被众人有条不紊的砸落下去,偶有漏网的,也被老兵们带人抹了脖子。
那边慕云深带人冲进左翼,苏沄颜仗着人多没去管他,倒让他杀了个十进十出,眼看众将士身上已被鲜血浸满,扬声呼道:“儿郎们,回城!”
“既然来了,还想走?”苏沄颜后悔不迭的看着损伤过半的左翼,早知道他挑的都是精兵悍将,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在阵里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娇叱道:“众将听令,谁给本宫活捉了慕云深!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西域军一听,立即红了眼,朝着那已经不足四千的人马围攻上去,慕云深见状厉喝道:“众将听令!跟紧本王杀出重围!血洗西域!”
“杀出重围!血洗西域!”一众将士早已杀红了眼,高吼着口号随着他往外扑杀,城楼上的苏沄蓦高度关注着战况,眼看慕云深陷入包围圈里难以杀出来,纤指紧抠着城楼沉声道:“孙利,吩咐你的人上火箭,朝王爷身后的西域大军点射,阻断他们对咱们将士的追击!”
“是!”孙利急匆匆跑回了箭队,不多时就见团团火球从天而降,落在西域大军的身上,塞外寒风呼啸,风助火势,霎时间就见下方燃起了火墙,凄厉惨叫声不止。
有了城楼上的火箭增援,西域大军的追势顿滞,大部队被火墙阻在后方,只余前方围过来的人群,被困在中心的慕云深见状顿时扬声道:“儿郎们,跟紧了,咱们冲出去!”
一声吆喝,带着众将领当先冲杀出去,随后的将士们紧跟而上,不多时便冲到了城下,朱相高已命人重新打开城门,众将士急急而入。
西域军的投石车已经架好,苏沄颜冷笑一声,看看十来辆已经准备完毕的车子,手一扬,厉喝道:“放!”
“快躲!”硕大的石头如炮弹砸飞来,苏沄蓦一声急喝,奔上城楼的慕云深赶忙将她拥进怀里,躲到墙根下,苏沄蓦看他满身是血的模样,急道:“有没有受伤?”
慕云深摇头,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看她脸色不太好,遂问道:“我还好,你呢?”
“我没事。”来不及多说,眼看石块砸进城楼内,一下就是砸伤大片士兵,到处哀声不断,苏沄蓦也急了,抓住旁边的朱相高焦急道:“请的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来了来了!”墙梯边有人急声回应,随即就有士兵抬着老师傅一路冲上了城楼,老师傅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模样,见到两人利落的就要下跪,却被苏沄蓦一把扶住了身子,急道:“老人家,您看看那几架投石车,看可以用您锻铁的火焰将之烧起来吗?”
“锻铁的火焰温度高着呢,烧那些实心木头自然是没问题,”老师傅也不矫情,站直身子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那些投石车,随后又摇头道:“但也是因为温度太高,您这也没东西将它送过去啊?”
“让他们射过去。”苏沄蓦唤来孙利,指指他背上的大弓,“铁箭头也不会一下子就融成铁水,那些投石车太厉害,咱们总得想办法试试,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
一轮投石下来,城楼上已经到处都是被砸伤的士兵,趁着投石车装石头的空隙,后续的替换人员赶紧上来将伤员抬了下去,复又补替位置。
“那些西域人当真可恶至极!”老爷子看着惨不忍睹的将士们,怒道:“我昔年曾得大块奇石,冶炼成箭支,用锻铁之火燃烧也不会损毁,反倒石上还能飘火,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如果真有此奇物那是最好不过了,”苏沄蓦忙点了头,正想问东西在哪里,却见城楼边已经有数人抬着火炉,拿着箭支而来,老爷子微微一笑,摸着胡须道:“徒儿们,开炉造火,让西域人瞧瞧咱们的看家本领!”
“是,师傅!”那数人齐齐应声,放下火炉揭开盖,只见里面有着小小的火种在飘摇,几番鼓风之下,火苗渐涨,借助城楼上的风势,不多时便燃起熊熊火焰,灼人的热量从炉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