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门口,远远就看到哥七个在城门口迎接他。马车驶了过来,郑朗在车中说道:
“诸位,到曾四郎家说。”
此时满城华冠,连城门口都飘荡着几个头戴方巾幞头,身穿文土衫的青年儒生。看到了自己,没有大石碑做掩护,这些学子必然会围上来寒喧。有那么必要嘛?
虽闷在家里面读书,对外的情况,郑朗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来到曾家,先是拜见曾四郎的父母,以及祖母,一一唱喏问好,曾家人很客气的将他引到后园。七个哥,没有一个家庭情况是差的,若是论收入,郑朗家在中间只能占到偏中居下。没有这个钱势,哥七个也纨绔不起来。
所以郑朗不同意他们将精力放在书本上,识几个字就行了,别读成书呆子,反而是害了他们。以这样的家业,不想做官,以后做一个快乐的地主,或者一个大商人,岂不同样很快乐?
但这时候人们想法不一样,就象对待诸子百家一样,除了儒家的,统统打倒。害得郑朗正规场合引经据典,都不敢多用其他诸家的经典话语。还是儒家,孔子生在比较懦弱的鲁国,考虑问题也有一定的局面姓,但那一个敢说?
知道也不敢说!
一座很雅静的小园子,里面种着一些花卉,还有大团大团的金菊,散在院了四角,此时开得正泼辣,略有些凉飒起来的初秋之风吹来,香气袭人。其他的花没有开,或者早谢掉了,然而绰约的身姿在微风摇动着,绿影婆娑,凭空使这个小园子充满了一种雅韵。
后面是一块山石,长满了青色的苔藓,山石瘦峋,吉意昂然。山石后面是两间红瓦青砖小屋,不大,可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有另一番静朴之意。并且当初设计也很巧妙,刻意将房间半隐在山石之后,使郑朗想到了一句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曾四郎说道:“这是我姐姐未出阁前的绣阁。”
难怪,郑朗眼里带着感谢的神情,回头看了一眼曾父。
曾父只是微笑,伸出手道:“请。“带到二女儿的房间,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曾父离开。
江杏儿与四儿还在东瞅西瞧,小主人住下,房间要打扫整理的,可瞧了半天,居然都找不到半丝灰尘。对望了一眼,两女都有些羞愧,自己与人家曾家相比,还差得太远啊。
这能比么?
曾家是将郑朗当作了贵客,儿子以后最重要的靠山,不但将闺女绣阁让出来,房间里从家俱,到绸被子,到书桌,那一样是差的?就差没有空调彩电这些现代化设备了,否则后来的五星级酒店布置也不过如此。
若每天象这样收拾,杏儿与四儿还不得活活累死?
哥七个坐了下来,武三郎说道:“郎哥子,这一次你有些小麻烦了。”
“为何?”
“我这几天听到许多消息,来了几个很有才气的掌子。一个是原武学子,叫张义阳,自幼聪颖,今年十八岁,也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一个是荣阳学子,你的族人,叫郑卫宁,听说也很有才气。、一个是管城的年青掌子叫孙固,同样是一个天才。还有新郑神童鲁恢,听说七岁就能吟诗。新郑还有一个学子,更是可怕,叫唐朔,此人八年前落榜后,发奋苦读,谁知道父母双亡,于是替他们守孝,这一守就是数年,几乎闭门不出,可偶尔有友交游,称他才学横吉绝今……”
横古绝今?郑朗差一点大笑起来。
恐怕七年苦读,才气是有了一点,然而这个横古绝今……马上宋朝就有许多人横古绝今,可绝对不是这个唐朔。
倒是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未来的重臣孙固,未必是彼孙固,不大确定,但就是,许多名人也不是一次就考中进士的。科举有科举的道,官有官道,两回事。
但武三郎是好心,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才懒得打听这些学子的情况呢。
轻松地答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这些人一起出山,郎哥子你难度增大了。”
“为什么?难道一个举子都考不中?”就算他们很牛气,又如何?后面还有许多名额呢,虽是此次解试的人数几乎是往年的两三倍,郑朗都不相信了,自己居然能落榜。
这份自信不仅是来自自己的苦读,还有诗社上看到的诸位学子的诗作。
解试都没有担心过,一宣担心的就是省试,象这样一压就是多少年没有省试,有可能会有几万学子参加省试考,录取的也不过几百人,这个概率顶多百分之一点几到百分之三之间。想象一下,北宋有多少个州,录取的进土多则五六百入,少则仅有一百来人。就是多,一个州府也不过分摊一个多点的进士名额,少则数州才能摊到一个名额。
这中间不仅有新举子,还有数年积压下来,更富有战斗经验的老举子,战斗惨烈可想而知。就是中了解元,前去省试贡举,机率也是小小的。
然而武三郎不这样想,惊讶地说:“郎哥子,难道你不想中解元?”
“中解元?那么容易?”
“你不中解元,跑来考什么?”岑大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江杏儿与四儿却拼命的点头,岑大少平时不学好,只有这一句说得很正确。
“这个能不能不谈……”郑朗让他一句话噎得满面黑汗。
“武三哥子,不要说,说了朗哥子会分心。”魏家三少道。
哥七个当中,郑朗最看好魏三郎,随着这两年长大起来,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