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连为夫也敢戏弄。”端的好大的架子,苏沐沐脸上笑着起身对着南慕辰福了福身。
“夫君言重了,妾身何时不敢戏弄……”像是羽翼渐丰的雏鸟,没事抖几下羽毛。南慕辰面对挑衅的苏沐沐哈哈大笑。
“娘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歪着头,笑对着眼中射出森森冷光的南慕辰,苏沐沐重又回到椅上坐下。“夫君不是更有趣,就算挽留妾身的方法都与众不同,听说马车渣滓都被搜了个遍,夫君可真是个细心人。”一再被挑战忍耐下线,面对灰堆里的豆腐,打不得骂不得的南慕辰,恨恨地别开头,半晌没再理
得瑟的苏沐沐。
“禀皇上……”有事禀报,不得不上前的疾影凑了过来,躬身在十几步外停下。
“难道朕是老虎,还能吃了你?离那么作甚?”终于来了个可以撒气的,瞧见疾影远距离禀报,南慕辰厉声招呼。
“是。”只好再度躬身上前,直来到南慕辰身前两三步才站定。
“疾影,你已跟随朕多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离朕这么近,难道是怕朕看不清你脸上有几颗麻子吗?”小时候得过天花的疾影被南慕辰戳中痛处,捂着脸一副伤心的样子退后了几步。
“疾影,朕不是有意为难你的。”突然意识到自己伤了打小在一处长大的疾影的心,南慕辰立即收敛了脾气,轻声道歉。
“是,属下知道。”一个男子汉哪有那么多玻璃心,疾影松开捂住脸的手,坦然地垂首听从南慕辰的吩咐。
“马车可有重新做好?”这次的态度不再是颐指气使,多了些随和与歉意。
“属下已经命车马司连夜赶制,明日差不多就能造好。”对于疾影的办事效率,南慕辰向来很是放心。点了点头,屏退了疾影。
“娘子,明日马车便能造好,后日娘子便启程去到北旌。”依然没有改变自己去往北旌的行程,苏沐沐甚觉奇怪,难道南慕辰真的不打算和自己要东临兵符了?
当时偷梁换柱的把假兵符拿出,骗的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东临兵符的南慕辰信以为真。不想,隔日便被南慕辰发觉是假兵符,致使自己没有逃走成功。
如今再次提出要送自己去往北旌,南慕辰依旧是一副对未到手的兵符不以为意的态度,苏沐沐心里瞬间没了底。
“你还让我去北旌?”嗯了声,南慕辰反问。“难道娘子不想去了?”哪里会不想去,半路逃跑计划都设计好了,不走才是傻子。
“怎么会,妾身既然已经答应了夫君前去北旌,自然是要去的。”哼哈敷衍着,苏沐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娘子有些乏了?”明白苏沐沐是在下逐客令,南慕辰抬起**离开了储华宫。
急急忙忙地进到寝宫内,命连翘去端些水来洗漱。目送连翘走远,关上门,苏沐沐来到香炉前,刚要伸手打开香炉查看。
“娘子!”门外是南慕辰呼喊的声音。苏沐沐手一抖,把打开的香炉合上,马上跑到床前倒下。
门被从外霍地一下打开,去而复返的南慕辰推门走了进来。
“夫君,你怎么又回来了。”倒在床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苏沐沐半眯起眼来盯住闯进来的南慕辰。
“娘子,为夫的听说兵符已经找到,特意来娘子这告诉娘子这一喜讯。”惊讶地从床上弹起,苏沐沐只觉腹中绞痛,重又跌了回去。
忽地见苏沐沐脸色煞白地倒回床上,再也无法继续计较下去的南慕辰,慌得抱住痛到来回翻滚的苏沐沐厉声招呼传太医。“皇上,娘娘是思虑过度,日积月累,恰好一时举动失措动了胎气。不过,还算是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严重后果。臣已经写了方子,命人煎了让娘娘服下,只要娘娘安心修养一段时间,便能无碍。”听完
太医的话,南慕辰沉思良久,摆摆手命太医退下。
“娘子如何?”瞧着苏沐沐煞白的脸色,南慕辰心疼不已。“已经不疼了。”惨白的双唇虚弱地吐出话语,苏沐沐颤抖着声音问道。“太医可有说,我腹中孩儿……”“娘子莫要担心,太医说了没事。”疼惜地伸手拂过苏沐沐的面颊,追悔莫及的南慕辰垂下眼帘许久如泥
雕木塑一般。
转头觑了眼距离床榻不远处的香炉,苏沐沐不由苦笑。
“夫君已经得手了吧。”点点头算是默认,苏沐沐腹中忽然又是一阵绞痛。
发现苏沐沐疼到冒了冷汗,南慕辰紧握住苏沐沐的手大声呼喊。
“太医,速来!”听出南慕辰声音急切,侯在门外的太医急急忙忙地由人扶着,来到床前为苏沐沐查看。
“皇上,娘娘不过是情绪未稳所致,无甚大碍,但请皇上千万莫要再刺激皇后。”后怕地说声知道了,让太监送太医下去休息,南慕辰凑到床前检讨。
“为夫只为了娘子考虑,却忽略了娘子的感受,害得娘子差点出了危险,真是为夫的过错。”难得见南慕辰检讨,苏沐沐撇了撇嘴,仰躺在枕上,瞧着眼前的南慕辰百感交集。“南慕辰,你何时有过错,都是妾身的过错。与你斗来斗去,差一点害到未出世的孩子。我虽身为母亲,却没有尽到一点母亲的责任,不是你南慕辰的错,实在是妾身的过错。”察觉到苏沐沐话里有话,无
心再与苏沐沐争执的南慕辰闭口不语。
“怎么,南慕辰,你怎么不说话?”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