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1068问心无愧
“没……没有了，哪有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以为是电视剧呢，能瞎编就瞎编的吗？”被杜洁琪将了一军，杜惟业还真是一下子噎住了。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还牵扯到你了？为什么你还被病退了？”杜洁琪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似乎不把自己父亲肚子里那点秘密给全部掏出来不可了。
“唉，没了，真的没了。来，一凡，咱们俩喝酒，别听这些女人瞎扯。”躲不过女儿一再逼问，杜惟业干脆举起酒杯朝呆坐在一边的窦一凡靠拢了。
“伯父，就算凌氏搞出一个非法集资，也不应该由伯父您宣判啊？当年，您不是在刑庭吗？”在一边看着杜家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说得差点吵起来，窦一凡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见到杜惟业拉他下水，窦一凡也就不客气地追问了一句。
“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反正在凌氏这个案子上我问心无愧。”杜惟业长长地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仰脖就是一口灌下了。火辣辣的酒精顺着喉咙下去之后，杜惟业才凉凉地冒出了一句。
“凌氏最后被万盛集团公司低价收购，导致了凌家最后家破人亡。难道伯父觉得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吗？”亲眼看着凌云璧在萧冬至身边痛苦挣扎的窦一凡所问出来的问题比杜洁琪更加尖锐。
“你说什么？低价收购？你是怎么知道的？”听到窦一凡的这个问题，杜惟业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凌氏最后被万盛公司给收购了？不是宣告破产了吗？怎么会是这样的？那个万盛公司是不是就是副省长万仕筠的儿子万筱盛的公司？”窦一凡的话一说出口，不仅仅杜惟业瞪大了双眼，就连杜洁琪也是一脸震惊地盯着窦一凡看。
“收购凌氏的的确是万盛股份有限公司，至于这个公司到底是谁的，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从网上查到的，嗯，就是昨晚吃饭之后我觉得有些奇怪，然后今天上午就随便搜了搜。”窦一凡十分淡然地回应了杜家父女俩的震惊，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
“可是你怎么知道是低价收购的？”杜惟业突然冒出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来，一下子惹来了杜洁琪和窦一凡两人的同时注视。
“这么说低价收购是真的了？爸，你到底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到了最后会是你被病退了？”杜洁琪一脸诧异地盯着杜惟业看了又看，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的父亲似的。
“洁儿，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在这个案子里我真的是问心无愧的。案子的档案资料从检察院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定性了的，公安局的调查和检察院的意见……我真的是没有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洁儿，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差的人吗？”看着女儿满脸的惊诧，杜惟业伸手挠了挠发白的头发，十分无奈地解释。
“爸……”杜洁琪还想问什么，张了张嘴巴却被身边的窦一凡给拉住了。
“洁儿，不要再问了，或者伯父也是不知情的。就算伯父想要帮凌家，我想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窦一凡扯了扯杜洁琪的衣角，替杜惟业解围。
“可是……”杜洁琪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窦一凡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放弃了再次质问自己的父亲。
“伯父，咱俩再干！今天晚上难得噌上您的好酒，咱们多喝两杯！”窦一凡劝住了杜洁琪，又开始和杜惟业一杯接一杯地对饮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杜惟业的满头白发，窦一凡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地选择了相信他。其实，窦一凡选择相信的理由很简单。杜惟业也是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虽然是他经手办理的这个案子，可是到了最后被人家清出来的人却是他。或者是杜惟业当时曾经有那么一丁点的不配合，或者是杜惟业当时曾经得罪过某一位大人物，又或者仅仅因为杜惟业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出局的人才是这个头发斑白的前任刑庭庭长。
“一凡，今年多大了？你父母是在舟宁哪里工作的？”醉眼蓬松的杜惟业朝窦一凡比划着手指，突然盘问起他的岁数。
“我……今年二十七了，我父母没有工作，都是农民。”听到杜惟业的问题，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他之所以不愿意上杜家吃饭就是担心这样的局面。杜洁琪离婚了，他又是未婚青年一个，这难怪杜洁琪的父母会往这方面想象的。不过，既然杜惟业问起，窦一凡也不打算隐瞒什么。
“二十七岁？哎，太年轻了，实在太年轻了。”听到窦一凡的回答，杜惟业一下子张大了嘴巴。他的眼睛从窦一凡的脸上溜达到杜洁琪脸上，又从杜洁琪脸上往窦一凡那边巡视了个来回。
“是啊！人家二十七岁就当上了海饶开发区的副区长了。”坐在一边给两人作陪的杜洁琪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十分淡漠地支开了话题。如果这个时候杜洁琪还不明白杜惟业问这些问题的用意的话也算是白活了这么三十来年了。
“嗯，二十七岁就当上副区长了，还真是不错！唉，就是太年轻了……”杜惟业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嘴里还在念叨着。
从杜家走出来的时候窦一凡的脚步已经明显不稳了。朝站在门口的萧小紫挥了挥手，窦一凡搀扶着杜洁琪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走去。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