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胆子真大,不知道这里死了人了么”,我对着走出卫生间的文墨说,“哈哈,网上都有报道,这样才刺激嘛,神秘的教堂,精神病院,宝藏,亲身体验,同学们还不羡慕死了”,文墨很兴奋的说,丝毫没有一点顾虑,“自己注意些吧,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我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晚饭后,病人陆续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和小涛坐在大厅的写字台边闲聊。
“你来多久了”,我问。“二年了”小涛说,“要不是离家近工资补助多,早就走了,这地方呆久了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了”。
“听说过宝藏的事么?”
“哈哈,我看你也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里,我告诉你,这里没什么宝藏,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传的,要有宝藏不早就翻新了,还用的着住这个破楼么”,小涛乐了。
“哪里哪里,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我从来不信什么宝藏探宝这些事情的,我就是觉得帮帮这些人挺好的”,我解释道。
“拿着”,小涛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电棒一个手电筒和一串钥匙,“这是晚上巡逻用的,电棒一般用不上,不过可以吓唬一下黄鼠狼,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小动物在这里落户不少”,“钥匙是这层所有房门的,没有特殊情况你可千万别打开,他们关在里面挺老实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狱头”,我拿着那大功率的电棒看着,“这里就是监狱,不限制他们自由还了得么,另外你注意下活动室那三个学生,我看啊,晚上他们一定不安分,见到他们一定提醒别乱跑,这屋子里不是很干净”。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怕听这些话。
“十几年前有人为了这里所谓的宝藏偷偷来寻宝,结果死在了这里,也没什么头绪,一直没结案,加上那家伙本身就是个知名的惯犯,警方也算是省心了,不过这里时常会看到有黑影在四处走动,都说是那罪犯的阴魂在继续寻宝”。
我端杯子的手抖了起来,台灯下映衬着小涛的脸,“看那里”他忽然一指,我吓得蹦了起来。
“哈哈哈”,小涛大笑,“你个胆小鬼,不要害怕,开玩笑呢,是有这个传说,几个病号说看到的,他们的话你也信啊,放心吧”。
夜里大概12点多,我被迷迷糊糊的晃醒了,“好了,咱们换班,该你了,3小时后叫我,我来替你”,小涛打着哈欠倒在旁边的铺位上。
推开值班室的房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外面昏暗,寂寥无声,坐在那个走廊口的写字台边,通过微弱的台灯看到里面的走廊,好像无底深渊,叫人不得不遐想联翩。
不怕不怕,那么大的人了,夜里执勤也不是一次二次了,这不算什么,我不断给自己打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打开手电,在这光线不大的直径里慢慢向前走,十几个屋子也不算多,统一熄灯后紧紧关着,我也不敢多看,走马观花一样走到最后一间屋子,那里就是活动室,我顺便往里看了看,三个学生变成了二个,他们打开电脑很有兴趣的看着什么,那个叫文墨的不在。
果然不出所料,我走了进来,“你们还不睡啊”。
他们很惊慌的想关闭电脑,还是被我抢先按住了,电脑里是文墨,他应该是带着摄像头在某处,边走边做着介绍。
“谁叫你们乱跑的,出了事谁负责”我很严厉的说。
“等等,我看了些什么,好像有人来了,大概是管理员吧,我需要躲避一下,大家一会见”,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样子文墨应该是在三楼,真麻烦,我去把他找回来,明天赶紧都给我闪人,还嫌不够乱。
生气之余我竟然忘记了害怕,推开门走了出来,准备到大厅上三楼,忽然,看到那微弱灯光下的写字台边坐着一个人,“小涛,是你么,怎么这么早换班”,我立刻没了底气。
“无知者是不自由的,因为和他对立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那人似乎是在读书里的东西,我脑海里又按捺不住的疯狂想象起来,越这么思考心里越发毛,近了近了,原来是柯彦秋,她是怎么出来的,按理说所有病房都要锁上的。
“嗯。。。。你。。。,是不是该休息了”,我没有和精神病这么近距离对话,不知道怎么处理。
“凡是存在的事物就天然具有合理姓,恶是发展原动力,实体在本质上即是主体”,也许是我听不懂吧,柯彦秋是不是在语无伦次。她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看着我。
“他又来看我了,你救不了这帮人,若不离开,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你有些特别,因为我可以看到你”,她没有我想像里那么狂躁,很知书达理的样子。
“看到我?我不就站在这里,谁都能看到我”,看来到底还是个病人。
“不是你”她指了一下我,“是你”,又指了一下我。
病的不轻啊,我心想,大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睡觉吧,你在这里我浑身冷。
“俞老师,文墨不见了”,那二个学生跑了过来,“刚才他最后的发了个信息,叫我们去找他,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拿过手机,上面有条短信,“过来救我,三楼危险”。
我跑进值班室,拉起刚睡下的小涛,毕竟他熟悉这里。“我就知道他们要胡来,深更半夜瞎闹什么”,小涛拿起手电和我一起上了楼。
三楼的工作人员趴在桌子上正酣睡,叫醒了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