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静静地坐在牢房里,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乱世,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牢房的熟客,她看着一旁的景轩,还有燕与王妃,都是那样的安静,在他们看来,远在盛京的那位皇帝不会杀他们的,毕竟血浓于水,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大大的问题,那个人是天下的王者,王者都是有野心的,他要让自己的皇位坐得稳就得付出所有。景轩被燕王叫到了身边,抚摸着他的头道“无论如何,我和你娘都要保你周全。”景轩紧紧握住燕王的手,“不,爹,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水落石出的。”这一刻燕王没有说什么,他紧紧地握着景轩的手,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明月,这晚的月亮不是很圆,但离圆却也只差了那么一步,一旁的王妃也将手放在了他们父子俩的手上,紧紧地握着,这在潇潇的眼里是多么幸福的一家,真的希望苍天能让他们一家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莫离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样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炎将军走到他身边,跪下道“皇上的意思是……杀!”莫离猛然回过头,疑惑地看着炎将军,又将目光转向了外面的明月,“太子的手下,可都处理掉了?”“嗯无一生还。”他将手放在窗棱上,无奈地摇了摇头“炎将军,今晚的月亮让我感觉很心寒。”炎将军听到这话,也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随后便低下头道“皇子是说心有不舍?此事已成定局,但愿能留下燕王爷的根,保住燕北的命脉。”莫离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叹道“但愿如此。”
这一夜,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锦儿和一群奴婢蹲在牢房里,无助地四处观望,她在找潇潇,然而这一次她却失败了,没错,潇潇又怎么能和她关在一起呢?看来这个救命稻草,并不是很可靠。她失望地坐在地上,透着月光抬头看向上空,无助,失望已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自己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早上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刺眼,更别提是在这个黑暗潮湿的牢房里了,侍卫走进牢房,看着昔曰威震四方的燕王,跪下来道“燕王,对不住了”说完便起身将燕王、王妃、景轩和潇潇一行人等带了出去,此时景轩忽然大力地甩开侍卫的手,跑到潇潇面前道“此事与月儿无关,请你们放过她。”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景小王爷,实在是不行,上面的命令,无法反抗。”“上面的命令?什么命令?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侍卫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燕王看到此景,很是镇定地对景轩吼道“景轩,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可怕的,要带我们去哪里,随便。”说完便大步向前,潇潇看着那位九经沙场的王爷,心里佩服得很,看来此次必定凶多吉少,她紧紧地拉着景轩的手,微微地笑了笑,一起和他向前走去。一共三辆囚车停在了他们面前,燕王被锁了进去,只留下头在囚车外面,温婉的王妃在第二辆,而最后一辆却将景轩和潇潇锁了进去,此时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潇潇仍旧面带微笑,她知道,以她二十几岁的智商,她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只是自己带到这个世界,认识了这么多好朋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眼前的男孩儿,细长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从她握着的手里,她能感受到,男孩儿的伤心,潇潇抚着他的头道“景轩哥哥,没有什么好怕的,十八年后一定还是一条好汉。”景轩诧异地看着她道“什么?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一点儿都不难过吗?看着你的样子,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可是现在,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要让你和我们一起……”说完一串眼泪便向珍珠一样流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里,热热的,她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儿,在这一刻可以尽情地哭着,这也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
囚车走在大街上,燕北的老百姓簇拥着挤在了囚车的两旁,还有老百姓极力反对将燕王这样,他们在人群中大喊“放下燕王,还燕北一个公道。”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老百姓随即喊了起来,景轩停止了哭泣,看着燕北的老百姓如此的举动,高兴地握着潇潇的手“潇潇,你听,老百姓在为我们说话,看来我们不会有事儿了。这此年燕北的和平都是靠父亲的征战才带来的,那位在盛京宫的住着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吧。”潇潇看着他,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仍旧保持着微笑,但是在她心里明白,即使老百姓这样,真的能阻止吗?
斩刑台坐落在燕北最北面的山脉下,和猎场紧相邻,诺大的斩刑台四周布着铁网,老百姓只能在铁网外面,而坐落在审判台上的却没有莫离,有的只是一些连夜从盛京宫赶来的四大门阀家族,朱氏、呼而特氏、炎氏及爱烈氏,这四大门阀在盛京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他们负责商议及处决各大要事,只要他们的到来,那么,不管是谁,哪怕是皇世的贵妃、娘娘及皇子也不例外,死。坐在主审位上的是呼而特氏,而死的这位太子,便是她的外孙,那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狠狠地看着燕王道“燕王?为何你不跪?”燕王挺直了身“我又没有犯法,为何要跪?”一旁的朱氏开口道“燕王爷,你毒死了太子,有叛变之心,还说你没有罪?”“老夫何曾毒死这太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老夫为大夏拼尽了半生,结果却换来如此对待,哥哥,你真的如此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