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风缄默着没有说话,风清道:“相信慕兮月是爱你的。”
“何以见得?”风清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
“若爱得不深,何来的怨呢?”
龙吟风依旧缄默其口,亦抬眸,看向天际正随风飘去的缕缕轻云。
六日了,己经六日了,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可他却来曾踏入雅絮宫一步,不应该怪他不是么,明明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是夜还有继续,好多过往的悲伤在夜风里笑着,如水的月光倾数泄在窗外的院子里,落溪拉着乐音在眼前嬉戏奔跑,玩得十分愉悦。
看着慕兮月倚在窗口看着自己,落溪松开了乐音的手,跑进了殿内站在慕兮月身后,“娘亲,你在想什么?”
回眸看着可爱的女儿,慕兮月蹲下身子,轻轻的揽她入怀,说:“娘亲在想溪儿。”
落溪伸手环住慕兮月的脖子,撒娇的说:“娘亲,我们去找爹爹玩吧。”
柳眉微拧,心下思忖:为了两个孩子,她是不是该退步原谅他?“溪儿想爹爹么?”
落溪点点头,作势看看无人的周围,俯在慕兮月耳边轻声说:“下午娘休息的时候,爹爹总是站在窗棂边偷偷看娘亲呢,溪儿都看到了。”
心下微颤,轻轻推开落溪,找着眼角的泪痕,唤道:“乐音。”
乐音踏进殿来,问着:“主子,何事?”
慕兮月摇了摇头说:“太晚了,带溪儿下去休息罢。”
“是——。”说完牵起落溪的手说:“公主,奴婢陪您下去休息。”
“娘亲,晚安——。”落溪甜甜的笑着,对着慕兮月招了招手。
慕兮月亦笑着招了招手,目送两人踏出了殿外。
坐在桌台边,看着垂泪的红烛,心冰冷的生疼,却亦温暖得让人心颤,回想他所做的一切,那悬崖下的舍命追随,不就证明了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不是一场玩笑么。
寝殿门让宫女给重重的关上,让门棱的扣合之声拉回了思绪,抬眸间,泪眼迎上久日不见,却甚是思念的俊颜,一时之间,顿生百感。
这个自己不惜用失忆忘却的男人,又重新走进了自己的生命。当初他那般绝决,在村庄里的小屋前说:等我来接你。抛下了自己和孩子去称霸他的江山。如今那悬崖下的舍命追随,又燃起了自己沉默己久的爱他之心。
龙吟风尴尬的看着慕兮月,体会着她细微的变化,看着她缓缓的起身,双眼朦胧的看着自己,那眼里蕴含了太多,有怨、有恨、亦有爱,真像风清说的,爱得深才会怨得深。“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离开。”
“夫君,我还能相信你么?”音落,泪——在玉颜上蔓延开来。
心猛然的一颤,只见桌台上烛光微荡后,慕兮月紧紧的让他搂在了怀里。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爱一直存在着差异,可他是龙吟风,她是慕兮月,霸道也好,自私也罢,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在身边。“我曾说过,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缓缓抬手揽上他的腰间,泪水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襟,让自己的心——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我只是简单的小女人,只需要一个简单来爱我的男人。”
嗅着彼此独有的气息,龙吟风深情的说:“我也只是个简单的男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小女人来爱我。”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桌台上的烛火与那夜的烛火一样,摇曳的却不是一屋子爱昧,而是一屋子彼此的深情与痴心。
窗扉一直大开着,这一夜两人都不曾休息,一起睁着眸子等着天明,享受着窗外的黑夜一点一点明亮起来的感觉。
躺在他怀里似想起了什么,慕兮月问:“你身边的张公公呢?”
龙吟风说:“我让他提前回老家了。”
慕兮月若有所思的垂眸,没见到龙吟风的眼里闪过的异样。
咋夜,将准备潜逃的张公公抓了个正着,审问时,方知道凌寂华许了他事成之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才忠心耿耿的留在自己身边当奸细,将自己身边的一切暗中告知他,好让主动权转到凌寂华的手上。
连续下了两天的小雨,天是越发的冷了。
今日放晴,在雅絮宫里闷坏了的落溪迫不及待的要去御花园里玩,慕兮月问了问落洵,落洵摊开了书,头也不抬的摇了摇头,慕兮月瞧着他,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生的,也是师公教的,为什么性格反差就这么大呢?如果说有遗传,可落溪的性子也不太像自己。
出了雅絮宫,落溪拉着慕兮月飞快的跑起来。
“溪儿,你慢点,小心摔着。”慕兮月含笑嘱咐。
“娘,你快点,我都好几日没看到小白了。”小白是落溪给一条白色的锦鲤起的名字。
真是孩子,只要是在意的事情都会特别的上心。
快到悠语亭时,见到风清和司徒零两人在那里商量着什么,落溪松开了慕兮月的手便飞奔了过去:“司徒爷爷,风叔叔。”
两人的目光齐齐的朝这边看来,风清,记忆里总是伤害自己的师哥,司徒零,那个在龙吟风离开后想置自己与孩子死地的人,如今相遇,能做到往事随风么?
说到司徒零,好像自入宫以来就甚少见他,就算见到了,他也会避着自己走,当时想不清楚原因,如今看到他与落溪亲热的关系,想来应该是内疚的原故罢。
“慕兮月,你身子好些了么?我这些天忙,没能抽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