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
所有人不由失声惊呼,白少枫更是疯了一般扑上前去护住娇妻的尸体,怒声责骂:“不中用的奴才!若是惊扰了若素的亡灵,一律杀无赦!”
少夫人闺名秦若素,当朝大司马之女。这本亲事原本门当户对,羡煞旁人,却想不到眨眼间阴阳永隔。此时的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身下更是血迹斑斑,偏偏腹部又高高耸起,简直惨不忍睹!
眼见白少枫动了真怒,摔倒的下人自是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少爷饶命!”
“快把若素扶起来!”白少枫强忍悲痛,却依然泣不成声。
众人连声答应,立刻就要上前。谁知就在此时,一声轻斥陡然传来:“别动!快让开!”
惊愕之中,一袭白衣骤然出现,白纱遮住了容颜,却遮不住绝代的风华,正是凑巧经过的楚寒筝!
尽管也因为她的风姿绝世难掩眼中的惊艳,白少枫却瞬间回归到痛失娇妻爱子的悲痛之中,咬牙挥了挥手:“姑娘请让开,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来人……”
“她还活着!”时间紧迫,楚寒筝直入重点,“她腹中的孩子也活着,我能救他们!”
此言一出,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人群,惊呼声立刻惊天动地,绝大多数人更是嘲笑不绝:
“这人疯了吧?”
“就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到齐了,却还是回天乏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大言不惭?”
“不是疯子就是活腻了,居然敢拿大将军开玩笑,就不怕大将军将她拿下问罪?”
“可惜了,瞧这身段,这气质,想必是个美人,却要死在这里喽!”
“……”
震惊只持续了片刻,白少枫的脸上已只剩下悲伤的怒意:“你年纪轻轻,怎敢口出狂言?速速退去,本将军念你是一片好心,可以不予追究……”
“我能救她们!”楚寒筝眉头紧皱,尽力劝说,“尊夫人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还抢救得及!若再耽搁,才是真正的一尸两命!”
“这……”白少枫终于有了稍稍的犹豫,“但不知姑娘会如何救若素?太医说她腹中的胎儿是横胎,根本无法生产……”
“剖腹取胎!”楚寒筝踏上两步,解释得尽量简短,“正常生产已不可能,唯有如此方能母女平安……”
“一派胡言!”白少枫愀然变色,厉声呵斥,“太医早已说过,剖腹取胎只在上古医书中略有提及,是真是假根本无从查证!若素已不幸殒命,本将军绝不允许有人再凌辱她的尸体!来人!将她赶走!”
众侍卫轰然答应,立刻就要上前。楚寒筝气得咬牙,却偏偏无计可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突然传来:“宁王到!”
只一个瞬间,所有的喧哗立刻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脸上满是无尽的敬畏和崇拜!
下一刻,楚寒筝竟觉得整个天地间都猛地亮了一亮,仿佛骤然出现了一轮清幽的月儿!
一个颀长挺拔、白衣飘飘的男子缓步而来,漆黑如墨的长发轻轻飞扬,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上泛着圣洁的光芒——俊美不足以形容他的五官,那是一种完美的组合,无法想象的完美,连日月都不敢与其争辉!
看到这张脸,只会令人由衷地慨叹造物者的神奇:究竟是怎样奇巧的心思,凝就了多少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才会造出这个无人能出其右的美男子?
只是美则美矣,这男子从头到脚都泛着冰雪一般的寒意,仿佛一座完美的冰雕,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足以令周围的空气结冰——除了当朝宁王蓝夜云,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般气质与气势!
目光微微一凝,楚寒筝唇角轻抿:是他?
站定脚步,蓝夜云的目光徐徐扫过地上的一切,眉头登时微微一蹙:“少枫?”
“王爷……”两个字出口,白少枫已语声哽咽,“我已尽力,可终究还是……若素福薄……”
清锐的目光扫过楚寒筝戴着面纱的脸,蓝夜云吐字如冰:“你能救?”
“我能!”担忧地看了看秦若素,楚寒筝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只是若再耽搁下去,纵使大罗神仙驾到也是枉然!”
蓝夜云双眸如雪:“把握大吗?”
楚寒筝一咬牙:“方才若尽快动手,母女均安,耽搁了这许久,我只能尽力而为,但至少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蓝夜云侧头,长发轻轻飞扬:“若结果还是一尸两命,你怎么说?”
情况紧急到令人不敢呼吸,楚寒筝却微微一笑,眸子清亮如泉:“算我亵渎少夫人遗体,我自裁谢罪!”
“好,你救。”蓝夜云唇线一凝,目光转向白少枫,“你可有意见?”
白少枫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切但凭王爷做主!”
楚寒筝吐出一口气:这也太差别对待了!我要救你跳脚不让,宁王一句话你就什么意见都没了?
没办法,这就是宁王的魅力!
“好。”蓝夜云眼眸微闪,语声却清冷如常,“我信得过之人,你没理由信不过。”
既如此,还废话什么?
楚寒筝立刻命人从附近的客栈内借来热水毛巾等物,同时将裹尸的草席竖起,搭起一座临时手术室,接着将配制麻药的几味药材嚼碎抹在秦若素的小腹上,又打开了药箱——这一切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却想不到立刻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