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伍长看整个酒馆的吃客,都老老实实的抱着头蹲在地上,等待皇军检查,只有靠西北角那张桌子的一位年轻人,好像把冲进来的鬼子,当成门被吹开灌进来的冷风。
“混蛋,你的什么的干活?为什么不抱着脑袋乖乖的蹲下接受检查?”鬼子伍长觉得这个年轻人,态度傲慢,没把他当回事,是对他极大的蔑视和侮辱。
他愤怒地抡起枪托,狠狠地砸向端着酒杯的宋世文。
宋世文抬起左胳膊,对着砸下来的枪托突然迎击上去,只听‘咔嚓’一声,鬼子手里的三八大盖,被宋世文的胳膊撞击成两截。
鬼子伍长被撞击的‘蹬蹬瞪’倒退两步,看着手里从扳机处断成两截的步枪,怔楞的站在那里,看着宋世文仰脖喝下一杯老酒,把这杂种激怒了。
他扔掉右手那半截枪托,两手抓住已成半截带有刺刀的前半部分,猛地从右侧刺向宋世文的右肋。
宋世文身子突然身子向坐凳的一头快速移动,屁股猛的下沉,长条凳子一头挑起,鬼子伍长双手抓住的刺刀,刺在长条凳子上。
鬼子伍长两次出手,都被宋世文躲过,自己倒落得个叫人耻笑的下场。
他暴怒的对其他鬼子大喊道:“你们统统的过来,把这个支那猪抓起来,送进宪兵司令部,一定要把这个抗日分子死啦死啦地。”
宋世文最恨有人当着他的面骂他‘支那猪’,就连‘支那’都不许当面喊出来。
美智子得到过警告,大岛泽太郎被羞辱,尤其是今天在烧饼店那个叫渡边次郎的伍长,骂宋世文‘支那猪’,被宋世文三次警告不听,结果被打的鼻口残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现在这个鬼子伍长又骂他‘支那猪’,宋世文不再忍耐,他缓缓地站起来,眼睛直逼那个骂他的伍长,突然说道:“你不应该骂我,你会因为你今天骂我付出代价。”
“哈哈哈,你这个支那猪,竟敢与皇军对抗,难道你的就不怕死吗?”
“你叫什么名字?”
“混蛋,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只要是支那人,哪怕就是晏城市长,见到皇军都要躬身施礼,你的明白?”
蹲在一边的孔祥礼怕宋世文这货,凭年轻气盛把事闹大,一旦出现生命危险,他这个在保密局戴局长那都挂名,潜伏在军宪警代号‘利刃’的军统特工,就会遭到杀身之祸。
他低声喊道:“哎哎,年轻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快抱着头蹲下接受检查,听话,你听到了没有?”
宋世文已经被愤怒燃烧的怒不可遏,可今天不想再惹事,笑着用日语说道:“这位伍长,我可以不计较你在我面前狂傲,但是请你记住,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骂我‘支那猪’,你的明白?”
鬼子伍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日语,说的这么流利,皱紧眉头态度稍作缓和的问道:“你的是谁?”
“我叫宋世文,是警备司令部和经济委员会经稽处处长,同时也是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的翻译官,请你马上检查完离开这里,你的明白?”
“宋世文?你就是大日本皇军在晏城豢养的那只最大的走狗?哈哈哈,我以为你是谁呢,原来还是一个支那猪。”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允许在我面前骂出第二个‘支那猪’,是你不守规矩,那我就不会再给你留面子。”宋世文说时迟那时快,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猛地捣出去。
骄狂毫无准备的鬼子伍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之‘啊’的一声惨叫,鬼子伍长扔下两手握的半截枪,两手快速捂住往外喷血的口鼻,嚎叫着嘶喊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几个小鬼子看他们的伍长,竟会被‘支那猪’动手打伤,这在他们进入占领区以后,发生的第一起支那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大日本皇军。
他们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快速将宋世文包围。
宋世文‘嗖’的掏出枪,身子一动已将那个牙齿被打脱落几颗,鼻梁被捣碎的伍长跟前,将枪口顶在鬼子伍长头上,厉声大喝道:“不想死的往后退三步,要是谁敢开枪,我会先杀了你们的伍长。”
他看几个鬼子持枪站着不动,那凶狠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开枪击毙宋世文。
宋世文对被制住的鬼子伍长说道:“如果你想活,就命令你的士兵退后三步,我会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不然你就会死。”
鬼子伍长被宋世文一拳狠狠地捣在口鼻之间,牙齿脱落鼻骨可能被捣碎,此时流血不止,他领教了宋世文的厉害,生死之间选择活,他呜呜啦啦的命令道:“退后,听从宋长官吩咐,听到了没有?”
几个鬼子为了保住他们伍长的性命,只得退后。
宋世文问那鬼子伍长:“你们冲进酒馆,大肆喊叫着抓捕从烧饼店逃出来的军统分子,难道你们已经发现,在这酒馆躲藏着军统分子吗?”
“是的,我们得到军统投降分子报告,告诉我们酒馆躲藏着一位军统高官,我们冲进来抓捕。”
“好、很好,我不影响你们执行公务,现在我代表特高课美智子上尉命令,命令所有进入酒馆的皇军士兵,严格审查酒馆里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发现可疑,命令吃客靠墙站定等候我的发落。”
鬼子伍长没想到宋世文,会大喊大叫的代表特高课美智子上尉发号施令,牛逼的主动命令皇军搜查酒馆里的人,一时摸不清宋世文底细,只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