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了,说道:“是啊,我记得卢辉咱们三个是各差四岁,他比我大四岁,我比你大四岁,但经过时间和事实的检验……唉——老卢最近怎么样?你跟他合作还行吧?”
尽管江帆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从他的叹息中,彭长宜非常清楚这句话蕴藏着的深意,他和江帆之间,早就相知,他非常清楚江帆想表达的意思,大浪淘沙始见金,这句话非常符合他和江帆的友谊。卢辉当初没有留在亢州任职,而是调到了和甸,本是非常正常的官场调动,他却因为没当上亢州组织部部长而迁怒了一批人,适当其冲的就是江帆,其次是王家栋,当然,和江帆王家栋走得最近的彭长宜也受到了他的冷遇,后来,他就和江帆、彭长宜渐行渐远了。在雯雯嫁给王圆的问题上,他不支持实际上就是反对,尤其是王圆出事后,没见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去关心,反而有一些消极的言行,让雯雯对他这个叔叔也疏远了,这些,王家栋从来都没跟彭长宜说过,但是彭长宜能感觉得到。
听到江帆问起卢辉的情况,彭长宜说:“他呀,就是那样,小心眼、小性,你要说他多坏也不是,就是总喜欢在别人的身上找自己不如意的根源,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您还不知道我吗?你有什么心眼,只要大方向不错,那么这些心眼你就揣着,我也不跟你计较,毕竟曾经在一起不错过。你心眼多怕担责任,没事,我不计较,所有的责任我担着,只要不拉倒车我认为就是好样的,至于说你有多少心眼那就是你的事了。再说了,一个班子里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好几个副市长呐,你就是什么都不干都没关系,任何一项工作既有市委的人分管,也有政府的人分管,你不干,照样有人干,你心眼多,我不跟你玩心眼,你给我挖坑,我乐乐当当地往里跳,我看你怎么着?久而久之他自己就感到没有意思了。再有,班子里面,我要是不跟他计较,别人当然也不好跟他计较了,一切靠自觉。如果有自觉,就会有悔改的那一天,如果没有自觉,甘愿当我的绊脚石,那到时我也不客气。所以啊,我就常常想起王部长说过的话,他说心胸,决定一个人的广度,思想,决定一个人的高度。想想真是这么回事啊——”
江帆端起酒杯,说道:“你说的对。长宜,喝口?”
彭长宜看了看酒杯,说道:“不瞒您说,昨天出酒了,一闻这味就难受。”
江帆说:“那咱们少喝,喝小口。”说着,举杯跟他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彭长宜也喝了一小口。
江帆又给夹了菜,说道:“多吃点,吃慢点。”他没有问彭长宜去哪儿了。
彭长宜见江帆又给自己夹菜,就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了一下,说道:“得嘞您哪,我自己来呗——”
江帆说:“谁让你三顿并一顿吃啊?”
彭长宜笑了,忽然想起什么,拿过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道:“这个是房钱,十二万六千八。密码也是这个数字,126800。”
江帆接了过来,说道:“我不是让你留下请客的钱吗?”
彭长宜说:“我说了用不着,真的。他们还捡了便宜呢?”
江帆笑了,揣进兜里,说道:“谢谢你。”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您跟我客气啥?”
江帆说:“如果当初不是你死乞白赖地游说我让我买,我可能没有这些钱呢?前两天还跟小丁说起过你呢。”
彭长宜心里就是一动,他夹了一筷菜说道:“哦,你们商量在哪儿买房了吗?”
“呵呵,目前还没有。长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江帆看着他说。
彭长宜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最好在北京买。”
“可是我们两个都在阆诸工作啊?”江帆说。
彭长宜说:“您看,北京房价现在涨得很厉害,从长远眼光来说还是在北京买合适,而且您父母也都来北京了,在阆诸工作不矛盾,您也有住处,而且小丁家也有房子,不过最好是住在您那里,一是部队清静、安全,二是离她单位近,三是她还有个后妈,说不定她那个后妈早就在打那个老房子的主意呢,所以我说让她跟您住最好。再有,我还是那个观点,不能让她在那个老房子住下去了,孤单不说,而且还在城外,离单位也远,她又总是加班,真的要是出点什么事您不得心疼死啊!尽管那里有她妈妈的痕迹,但是人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的忧伤中,搬出来跟您住,兴许她的性格还会变得开朗起来。”
“长宜,你说的太对了,我是这么想的,只是考虑不成熟。”江帆说道:“如果结婚的话,我就先让她跟我在军区住,然后我们去北京买房。”
“什么时候结婚,定下来了吗?”彭长宜问道。
“没有。”江帆举起杯,向他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目前人家还没同意要嫁给我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是女孩子的矜持,她不嫁给您嫁给谁呀?您呀,继续努力,争取一举夺下总攻的最后胜利。”
江帆笑了,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去德山了?”
彭长宜一听,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的结束了。”说着,喝干了杯里的酒。
“哦?为什么?”江帆不解地看着他。
“以后我再跟您说吧,我心里很乱,从来都没这么乱过。”彭长宜的眼里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