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出门打听后,回禀道:“老爷,太上皇驾崩,皇上已扶灵柩进城。”
宫变之后,太上皇就已失去了对朝堂的掌控,经过皇上这十几年来对朝堂上官员的更新换代,太上皇对朝堂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他的驾崩引不起任何动荡。
徐奎换上官服,赶去皇宫。徐老夫人立刻吩咐道:“速速去把府上该换的东西都换了,不可出现艳丽之物。”
徐老夫人立刻回院子换上素服,沈丹遐因在为沈穆轲守孝,身上本就穿着素服,到是省事。徐府很快挂上了白底黑字的灯笼以及白幡,与红色有关的东西都被收回了库中,过年的气息荡然无存,锦都城里的百姓们率先开始守国孝,礼部亦派人将消息通报全国。
天亮后,徐老夫人和沈妧妧亦进宫哭灵,沈丹遐只是五品宜人,又怀有身孕,徐老夫人已派人去的告假了。初二,徐朗抽了个空回了趟家,探望沈丹遐。
“这几日可还好?”徐朗摸着她肚子问道。
“我很好,吃得香睡得好,到是你,这几日怕是都没休息也没洗漱吧?你在家能呆多久?要不要沐浴换身衣裳睡一觉?”沈丹遐蹙眉问道。
“我只能在家里呆半个时辰,一会就要进宫去,不过可以沐浴换身衣裳。”徐朗看着衣摆上沾满了泥浆,也觉得埋汰。
冬日里,热水一直都备着,徐朗要沐浴,热水就送进了浴房,沈丹遐让锦书去寻了干净的衣裤给他,打发他去沐浴。
莫离走了进来,“三奶奶,那事查出来了,是针线房的一个婆子做的,太太派人抓了她的两个孙子,逼她这么做的。”
这事沈丹遐基本已确定是沈妧妧找人做的,听罢,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冷笑道:“她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奴婢还查到一件事。”莫离声音低了几分。
“什么事?说。”沈丹遐浅笑道。
“太太找了个稳婆,让她进府来给三奶奶你接生。”莫离轻声道。
稳婆。
沈丹遐刹那间就明了沈妧妧的意图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如同在阎王面前隔张纸,若稳婆在她生产时动手脚,那她百分之一百会一尸三命。
“沈、妧、妧!”沈丹遐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将她的名字挤出来,她没想到沈妧妧狠毒到这种地步。
“三奶奶,奴婢可以下手干掉她。”莫离做了下杀人的动作。
“不,那样太便宜她了。”沈丹遐眸光微凛,沈妧妧想害死她,她却不愿让沈妧妧痛快的死去;沈妧妧死了徐朗要守孝,徐朗不宜在这个时候守孝。
“三奶奶,难道就这么放过她?”莫离问道。
沈丹遐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她都下这种死手了,我要是放过她,我不成泥捏的了。你去找莫忘商量一下,找一种吃了象中风的药,喂给她吃,让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瘫在床上做个活死人吧。”一死百了,不痛不痒,让她生不如死,那才是最痛苦的。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找莫忘。”莫离行礼退了出去。
沈丹遐声音低沉地说了句,“沈妧妧是你先不仁,就休怪我后不义。”
寻药需要时间,而沈妧妧早出晚归,在宫里守灵哭丧,直到出了宵,徐府里都是平平静静,没有任何事发生。初六那天,孙桢娘小日子来了,没有怀上,大失所望。
正月二十二日,徐老夫人和沈妧妧满身疲惫地回到家中,过门槛时,或许是因为太辛苦了,又或许是沈妧妧在走神,一不小心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然后婢女没来得及扶住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沈妧妧摔了个狗吃屎。
“太太!”众仆妇惊呼。
徐老夫人回头一看,皱眉道:“你还真是越发有出息,连个路都走不稳。”
仆妇七手八脚的把沈妧妧扶起来,沈妧妧摔倒时磕了牙,嘴巴上满是鲜血,看着有点骇人。徐老夫人眼含嫌恶地道:“扶她回院子,请个大夫来看看。”
沈妧妧就是牙有点出血,因守灵有点劳累,大夫不过开了个益气滋补的方子就走了。然而一夜过后,沈妧妧突然就半身不遂、肢体麻木、口舌歪斜、涎水顺嘴角边流出来。吓得婢女们一阵惊呼,禀报到徐老夫人那儿。
徐老夫人打发于嬷嬷过来察看,于嬷嬷进屋一看,也是骇了一跳,赶紧打发人去请毛太医,又让人把徐老夫人和徐奎给请过来。徐家母子来后没多毛太医也来了,见沈妧妧这情况,皱了下眉头,在床边圆墩上坐下,给沈妧妧诊脉。
毛太医收回手,道:“风为百病之长也,中脏多滞九窍,有唇缓、失音、耳聋、目瞀、鼻塞、便难之症;中腑多着四肢;中经则口眼斜;中血脉则……”
“毛大人,你就别背医书了,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徐老夫人打断他的话道。她一会还要进宫,可没空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
“老夫人,徐夫人风邪入侵五脏六腑,她中风了。”毛太医断症道。
“该如何医治?”徐老夫人问道。
毛太医摸了摸胡子,道:“徐夫人应是风痰瘀血、痹阻脉络引起的中风,可用大秦艽汤。”
“毛大人请开方。”徐老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毛太医起身到桌边写药方,写好后,道:“先抓五剂回来熬给夫人喝,用完药后,下官会再来给徐夫人请脉。”
“有劳了。”徐老夫人客气了一句,让人给了诊金,由徐奎送他出去。
徐老夫人看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