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原以为就算是王云桐要来,应该也不会那么快,但却没有想到三天后,她便等来了王云桐。
“容锦,想不到你也会有今日!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
穿一袭湖水兰绸衫,将容精致,容色清秀雍容的王云桐笑靥如花的看着牢舍里的容锦,虽然容锦不曾如她想像中的那般狼狈,但能看到容锦失去自由,很快就要……眼角,眉梢满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气。
想不到?
容锦看着笑得张扬的王云桐,点头道:“嗯,是挺想不到的,想不到亲生女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还有心情描眉画唇,还有心情跑来看我的热闹,真真是让人想不到!”
“你……”王云桐笑容嘎然而止,目光吃人的瞪着容锦,往前一扑,抬手指了容锦,怒声吼道:“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了我的溶月……”
“怎么会是我呢?”容锦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身上的衣裳,然后,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容扭曲的王云桐,淡淡道:“害了李溶月的是你!要不是你不守妇道与人苟且,被她亲眼目睹,她怎么会无颜留居京城,而自我放逐?王云桐,做了婊(和谐)子,就要认,贞节牌坊不是你想挂,就能挂的!脏水也不是你想泼就能泼的!”
容锦冷冷说着,话语之中丝豪不掩饰嘲讽讥诮之意。
王云桐抬头眯着眼睛看向眼前一张脸精致如玉瓷的容锦,她知道容锦手段毒,但她却从来不知道,容锦不但手毒还嘴毒!
容锦笑迎迎的迎着王云桐的目光,不惧于后者那眸底的阴戾,更无视她那得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脸,她只是笑容温婉的问道:“我没冤枉你吧?”
“夫人!”
站在王云桐身后的碧玉,眼见得王云桐才一照面便跟容锦对峙,全然忘了她们来这的目的,不由得便上前,小声提醒王云桐。
王云桐只觉得那才稍稍好转的肋骨处,此刻又好似刚折断那会一样,痛得她直打哆嗦。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和恨,也压下那隐隐的痛。重新抬头看向容锦,狰狞的脸上似是想要绽起抹笑,但却因为五官太过僵硬,那抹笑便显得比哭还难看。
“容锦,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比谁都清楚。我来,不是让你来讥诮嘲笑的……”
“哦,那是来干什么的?”容锦打断王云桐的话,好笑的说道:“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可惜了,只怕这笑话你看不成。”
王云桐挑了挑眉头,忖道:看不成吗?那她现在看到的又是谁?
只这话,她没有说,而是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碧玉。
这个时候,容锦才发现,碧玉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她到不关心那食盒里有什么菜肴,她现在只关心,王云桐她出生的时候,她妈给她脑子了吗?来天牢里给她送吃食!
容锦笑盈盈的看着碧玉上前打开食盒。
第一屉,是银芽鸡丝,白的鸡丝,红的辣子油,青的香葱,香味扑鼻,让人见之食欲大开!这要放往常,容锦肯定不看在眼里,但这不是坐天牢吗?吃的虽然也不差,但就是不合口味。这会子,对上这道银芽鸡丝,容锦觉得嘴里口水用碗接接都能放个烫了!
碧玉打开第二个屉子,是一道西湖醋鱼,酸香扑鼻,同样让人闻之生喜。第三屉则是一道胭脂鵝脯和玫瑰豆腐,第四屉,是一道紫参野鸡汤和一把芙蓉白玉酒壶,并两个酒盏。
碧玉一一将吃食拿了出来,引其它牢舍的人齐齐伸长了脖子,对着容锦这处咂嘴巴,口水滴得一地都是。
就连原本缩在角落偷偷拿眼打量的玉玲珑也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目光一遍遍的睃过那摆得整整齐齐的吃食,不住的咽口水。
“这是为我准备的?”容锦唇角嚼了抹冷笑看向王云桐,没等王云桐开口,容锦又自我打趣的说道:“送行酒?可是,我没接到皇上要处决我的旨意啊?”
王云桐没有理会容锦的冷嘲热讽,而是指了地上摆着的那些菜,对容锦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们也没有下一次同桌共餐的机会,将就一下吧!放心,这不是送行酒,皇上也没说要处决你,我来,只是我想化干戈为玉帛罢了。”
“化干戈为玉帛?”容锦嗤笑一声,淡淡道:“这可能吗?你可别忘了,前一刻,你还想要我死呢!怎么这一下子,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容锦!”王云桐语重心长的喊了一声容锦,等容锦抬眸看向她时,她脸上适时的绽起一抹苦笑,垂了眼眸,不无无奈的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已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做的,不过都是顺从自已的心意罢了!”
“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容锦冷笑着,说道:“王云桐,你为了顺从自已的心意,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为了顺从自已的心意,连自已的亲娘都能惘顾?我只能说,你就等着天诛地灭吧!”
“随便吧!”王云桐无所谓的摊了双手,说道:“你看,我现在虽然没有天诛地灭,但比天诛地灭又好了多少?”
容锦挑了挑嘴角。
这点她到不怀疑,从前的王云桐有多高,现在的王云桐摔得就有多惨!也许,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亲人的生死,可是,这一生,她为之放弃一切的男人,终究还是无情的抛弃了她!光这一点,只怕都能让她恨得肠子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