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童瑶爬起来,穿上衣服,木讷的走出书房,正撞上从主卧换了衣服出来的严止,对视一眼,她快速败下阵来,仓皇逃走。
严止站在原地,眯了眼向她逃走的方向望去,想起刚才那一则笑话,眉眼处越发的寒冷。
午夜会场,鱼目混珠,人声鼎沸,严止翘起大长腿坐在卡座上,舞台中央,性感女郎绕着钢管大跳热舞,赢得台下人阵阵掌声。
严止抿了一口酒,喉咙苦涩不已。程达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绷紧的脸缓了下来,懒散不羁,徐徐点了一支雪茄,起身,迈起大长腿往人群中走去。
走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陈律师,好久不见!”
陈律师下意识回头,看到严止,惊慌闪过脸上,“严、严少爷。”
“陈律师,赏不赏脸喝一杯?”不等陈律师回答,他的身后冒出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陈律师抹了一把汗,这种时候哪敢说拒绝的话?只得赔着笑脸,“严少爷的脸怎么能不赏?”
严止满意的点点头,双指夹着雪茄放到唇边,吸了一口,“那就好。陈律师请吧。”
两人一起进了包厢,还没坐下,严止就问:“听说老头子病发的时候,陈律师也在场?”
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惯性翘起二郎腿,一双黑眸沉的令人发怵。
陈律师冒了一身冷汗,其实那件事后,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在、在场。”
“那麻烦陈律师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严止一板一眼,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陈律师忙不迭地点头,眼珠子转了转。“那天严老先生为了遗嘱的事让我过去一趟,刚见到老先生的时候他还精神奕奕,我们还说了几句笑话,可没有想到,他突然间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这个事情严夫人可以作证。”末了,他怕严止不信,把曾琳安都扯出来了。
“是么?”严止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陈律师了。请吧!”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律师一抹冷汗,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一时间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见他不走,严止扯着唇角,“难道陈律师还想留下来陪我喝一杯?”
陈律师自然没有这个心思跟他喝酒,连忙推却了几句,就匆忙出了包厢。
他前脚一走,程达就凑上来,挤着绿豆大的眼睛问:“严总,就这样让他走了?”
严止冷哼:“怎么?难道你看上他了?要留他过夜?”他现在心情十分烦躁,没那个心思要跟陈律师打口水战。
程达被他噎住,悻悻的退出去,在严止手下当差了好几年,他敢说再也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家严总了。
此刻,严总的脸上分明刻着生人勿近的几个字,他还是乖乖退出去吧,免得惹火烧身。
“程达,你有没有女朋友?”不料,程达还没有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严止幽幽的声音。
程达回头,看到他家严总的眼眸里泛着异样的光,杂带着点点希冀,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样暧昧。
程达下意识要点头,脑中忽然闪过邪恶的想法,等等,严总突然问这个问题,又这么暧昧的看着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咳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个趔趄,一脸慌张:“严总,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虽然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严止唇角抽了抽,“啪”一声,手上的高脚杯被他捏断了脚,那边程达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我上有八十的老母还等着我娶媳妇回家传宗接代,我不能对不住她啊。”说到最后,他已经口干舌燥,仍苦口婆心地劝:“严总,您听我说,我们俩在一起是没有幸福的……”
听到最后,严止的脸已经黑如砂锅,只差没把手中已经断了脚的红酒杯扔过去,旁边两保镖已经憋出了内伤!
程达总算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试探:“严总,我说这么多,您懂吗?”
话音刚落,严止把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怒吼一声:“滚。”
谁他妈看上他了?
眨眨眼,程达一脸懵逼,严总这是恼羞成怒?
严止懒得理他,起身,迈起大长腿,径自离去。出了会场,他拿出手机,亮起屏幕,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庆幸之余不免落寞。至少她不会追着他讨离婚。
想起刚才在书房的一番痴缠,讽刺又心酸。她真狠心,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
既然她这么狠心,他也不会心软,离婚么?他偏不顺她的意。看谁拖得过谁?
他翻开手机通讯录,拨通电话,“妈,是我。”
第二天,童瑶踩着点起床去饭厅吃饭。看她下来,张嫂二话不说去张罗早饭。
“先生呢?”虽然明知他这个点已经在公司里,她还是忍不住问一遍。
张嫂头也不抬:“噢,先生去公司了。”
“嗯。”童瑶轻吁一口气,不紧不慢吃自己的早饭。
用过早饭,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妈,您怎么来了?”
童瑶惊讶地看着眼前穿一套白色旗袍的女人,她正是严止的妈妈薄淑言,半年时间不见,她没什么变化,那份淡然的气质依旧。
薄淑言笑笑,一边打量着童瑶:“想想咱们也有半年没见了,我有些想你们,所以就过来看看。瞧瞧,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她语气里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