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在沈亦埃身上,为他本就颀长清挺的身子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让他少了份清冷,多了点温柔。
看着沈亦埃递过来的牛奶,苏樱完全没有半点胃口。她唯一的期待便是沈亦埃快些吃完,好早点去看霖琛。
可沈亦埃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故意作对那般,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吃着碟子里的东西。好像面前摆着的不是一份每天都会出现在餐桌上的食物,而是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似的。
苏樱静默的看着,双手已经在桌下紧握成拳。就算明知沈亦埃是在淬炼她的耐性,折磨她的性子,却也不得不全数受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沈亦埃才接过佣人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唇,起身看向她:“走吧。”
“好。”苏樱“蹭”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像被洪水猛兽追赶着那般朝婴儿房跑去……
即使已经上午8点,沈霖深仍然还在熟睡,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柔软粉红的嘴唇里,塞着他嫩白温热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嗫嚅着。
沈霖琛高挺的鼻梁和岑薄的嘴唇像极了沈亦埃的模样,而那精致的额头,却跟苏樱毫无差别。这样的长相,就算苏樱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下去。
静默的盯着沈霖琛粉嘟嘟的小脸看了好一阵儿,苏樱才颤着右手想要去触碰他的小脸。只是,这手才刚伸出去,就被沈亦埃给攥住了。
他甚至不顾佣人在场,便顺势揽住了苏樱的肩膀:“霖琛每天都要睡上十多个钟头,就算醒着的时候,也是不哭不闹的。就算没人给他喂奶换尿布,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你觉得正常吗?”
“我,我……”苏樱不敢置信的仰起脑袋,迎上沈亦埃阴沉的目光,低声说:“我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沈亦埃说着,便对一旁的佣人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是。”佣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樱一眼,才转身离开。顺便,帮忙合上了房门。
“苏樱,”沈亦埃松开苏樱,兀自走到椅子上坐下,压低声音提醒:“你是孩子的母亲,想要带着他我没有意见,这就是你带的孩子?就连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清楚。”
“对不起……”此时的苏樱,完全不知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能不安的搅动着手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其他事,根本没想过孩子会变成这样。”
“所以在你看来,霖琛还比不上你那些事情?”沈亦埃冷哼了声,眼中尽是阴冷:“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也别管了,孩子我会请人带着。”
听到这话,苏樱就想只炸了毛的狮子那般,大声驳斥:“不可能!”
她之前原本就在坐月子,每天能看霖琛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次看到孩子,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笑,苏樱自然开心。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天天开心?见他不哭不闹的,苏樱自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佣人照顾周到,会哄孩子罢了。
谁知,孩子的不哭不闹居然是因为先天性甲状功能减退?苏樱更没想到的是,沈亦埃居然会以这事儿为由,打算带走孩子!
“我以后会好好带着孩子。”苏樱底气有些不足,可语气却明显坚定:“沈亦埃,你只是孩子的叔叔,不能带走他。”
“叔叔?”沈亦埃笑着拍了拍自个儿身边的位置,示意苏樱坐下。
可现在的苏樱哪儿有心思在意这些?她根本不理会沈亦埃的动作,便继续说:“是,是啊。关于霖琛的事,我和从安会商量着来。就算沈家现在由你做主,也没资格擅自带走孩子。”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数的。”沈亦埃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如果今天想带孩子去检查,就赶快换衣服出门。如果不想去,我就不等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惹人闲话?苏樱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能理解沈亦埃的脑回路了。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单独带着孩子出去?”沈亦埃忽然扣住苏樱的手腕,将其举到面前,半眯着眼睛说:“还是,你认为我能允许我的孩子叫其他男人爸爸?苏樱,大约是我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连我是什么性子都忘了。”
这话就像一记大力的巴掌,狠狠落在苏樱脸上,将她极力强撑的自尊彻底打碎,滑了满地,捡都捡不起来。
见她小脸煞白,沈亦埃才松开桎梏着苏樱手腕的力道。转而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笑着说:“很多事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谁都不傻,谁都不瞎,大家只是心知肚明的不去做那个挑破事实外衣的恶人罢了。”
说到这儿,沈亦埃随手摸了支烟想要点燃。可转眸瞥见沈霖琛后,又生生将烟折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随意摩挲着金属打火机,接着说:“你想要追寻你所谓的婚姻和幸福,我没有意见。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同意让我带走霖琛,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而你,也不用担惊受怕的挂念我会继续纠缠。”
“你不是想要自由?”沈亦埃冷笑着,微微上扬的唇角里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刺得人骨头生疼:“一个孩子换你后半生的自由,这桩生意不亏吧?”
“不,我不同意。”苏樱不停摇晃着脑袋,忙不迭的阻止:“我不会拿我的孩子当做筹码进行交换。沈亦埃,孩子是条活生生的命,你怎么能把他当做毫无感情的冰凉筹码?”
“我的想法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