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浓墨笼罩着这座城市,将里面的一切全都镀上了层阴暗的墨色,模糊不已。
可只一眼,沈亦埃便瞧见了站在花园里的那抹身影。苏樱瘦弱的身子,在瑟瑟的夜风中显得更加纤细了些。她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就像一尊毫无思想的雕塑那般,根本没有半点灵气。
斜倚在梧桐树干上,沈亦埃随手点了支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莹红的烟头,在暗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不一会儿,便吸引了苏樱的目光。
浅淡的烟味混杂着清冷的夜风窜进苏樱鼻中,让她娟秀的眉头不自觉的紧蹙在了一起。下意识的转头,便瞧见了认真抽烟的沈亦埃。
苏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看向沈亦埃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防备,不自觉的闪躲了下。
可沈亦埃只是云淡风轻的瞥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抽烟。仿佛,眼前的苏樱只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那般。
因着两人的故意避讳,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了起来。苏樱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低声说了句“晚安”,便逃也似的打算离开。
可就在她迈腿的那个瞬间,沈亦埃却掐灭手里的烟头,抬手将她攥进了自个儿怀中。
苏樱一向不喜欢男人抽烟,总觉得烟草燃烧后,就会在口腔中留下类似于树叶腐烂的气息。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感觉,也是分人的。
清冽的烟草味在沈亦埃身上完全没有半点突兀,浅淡而好闻。甚至,带着点点酒精,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沉沦……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樱总觉得,沈亦埃的眉宇间带着点点让人心疼的褶皱。不自觉的,便想伸手轻抚两下,替他拂去哀愁。
然,当她微凉的手指触及沈亦埃的皮肤后,脑子却猛然回过了神来。
现在的她,已经是沈从安的妻子了。而沈亦埃,只是她的姐夫,她丈夫的弟弟,与她再没有其他关系。这样的他们,实在不适合过于亲密。
苏樱赶紧推了沈亦埃一把,想要将人推开。可沈亦埃却紧了紧力道,将下颚抵在她柔软的肩膀上,低声说:“让我抱会儿。”
嘶哑的声音中,染着苏樱从未见过的疲累。沈亦埃大约是真的累了,所以才会在她面前失态吧。毕竟,从在一起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沈亦埃的无奈。
挣扎着的双手,也在这一刻僵硬在了半空。而后渐渐下垂,落在了沈亦埃精瘦的后腰上。
男人刚毅的下巴轻轻摩挲着苏樱的脖颈,哼笑着问:“当了一天的沈太太,还开心吗?”
“自然。”苏樱放松的身子立刻紧绷了起来:“婚礼很美,祝福很美,从安待我也很好,我实在想不到不开心的理由。”
“开心就好。”沈亦埃像从前那般摸了摸苏樱的脑袋,自顾自的说:“可我不开心,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很多任务没完成,只要将这些东西全都安排好,我才能自由。”
“所有的未完成,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苏樱冷嗤着说:“自由从来都是最简单的,只要你想,便能实现;只有当你沉浸在权利和金钱的yù_wàng中无法自拔时,才会迷失自己想要的自由。”
“你倒是比从前聪明了不少。”沈亦埃曲着手指在苏樱额头上敲了敲,之后完全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便将她扣在怀中,狠狠撅住了她温软的嘴唇……
横冲直撞的索取,让苏樱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她尝试性的推拒着,可沈亦埃一手稍稍用力,便将她的双手反剪着举到了头顶,毫无节制的在她唇齿间探寻着。
左腿强行挤开苏樱并拢的双腿,便忙不迭的扒拉起了她的睡服来。苏樱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沈亦埃身体里流动着血液的沸腾!
眼前的他,还真是像极了当初强=奸她时的模样。
苏樱心里的恐惧,忽然退散开了。因为她清楚,于现在的沈亦埃而言,恐惧并没有任何作用,只有不顾一切的赌一把,赌沈亦埃心里那点残存的真情……
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苏樱的情绪才总算平静了些。她眉目如霜的看着沈亦埃,就像在看待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那般:“想要就快点,从安喝醉了还需要我照顾。”
听到这话,沈亦埃落在苏樱睡裤上的手指顿时僵硬在了原处。他深邃的眼神就像猫头鹰的双眸,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轻而易举的洞察人心,惹得苏樱心里发虚。
可在平静了半分钟后,沈亦埃到底还是没有继续下去。他只是极其讽刺的低笑了声,便松开苏樱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裤:“夜晚风凉,出来记得多穿点,别跟个孩子似的不会照顾自己。”
苏樱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都被人抽走了,她像只软脚虾那般倚靠着梧桐树干,任由沈亦埃帮她整理着。生怕自个儿稍微一动,便狼狈的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帮苏樱整理好衣裳,沈亦埃浓重的叹了口气,而后低头在苏樱锁骨处重重咬了一口,便转身离开:“早些休息。”
待那抹颀长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樱才躬着身子不停穿着粗气。现在的她,就像刚刚逃出生天的幸运儿,浑身上下虽然布满了狼狈,可终究,是逃脱了。
稍微整理了下情绪,苏樱便赶紧回了卧室,生怕遇见嚼舌根的佣人,听到了些让自个儿丢脸的话。
可她却忘了,在沈家,沈亦埃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他不想让让人传阅的话,就算佣人知道得再怎么清楚,也不敢随便乱说。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确是存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