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我都在神游状态,盯着眼前的电脑,心思却完没放在那些文档上。我挪椅子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却不无意中被脚下的线绊了一下,电脑黑屏了。
我蹲下身子,钻到桌子下面想把电源紧一下,无意中看到电源线上裹着一张便条纸,便条纸拳在电线上,上面刚好露出半个媛字。我好奇,随手把那张纸从电源上绕下来。展开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黄便签,上面写着冯广媛的名字,旁边还有一排号码。
我仔细看了看又不像是电话号码,也无法确定是什么号码。我从桌子下面,重新打开电脑,那张便签就随手放进了包包里。
这是谁贴在这里的?这台电脑以前是谁在用?我思索着,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我偷眼望望在座的其他几个人,每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都在惦记着冯广媛。吴佳琪一直在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我观察她几次,她的页面根本没变过。
直到中午的时候,何梅又把大家招呼到一起,“已经联系了冯广媛的家人,她没回家。昨晚她从酒店离开后,并没有联系家里。”
“酒店?”众人脸色如常,只有我假装惊疑。
“哦,小麦可能不知道,昨天散得太晚了,大家又喝得比较醉,广媛怕回家吵着家里人,我就把她送酒店了。正好,老王他们都怕回家被媳妇骂,就干脆都到酒店凑和一宿了。赵总在那有一间长期包房,干脆就借给他们了。”何梅的解释合情又合理。
可是她越是说的天一无缝,我越是觉得她心中有鬼。
“酒店是赵总老婆的,我们都是知道他在那包了长期房,以前部门聚会就在那开过呢。”李新宇又给我补充解释了一通。
我点点头,一脸深信不疑的样子。
“大家都看看还有什么途径联系她,挺大一姑娘怎么还能大半夜的丢了,”何梅叹了口气,一脸的担忧。
“要不报警?”我试探性的一问,“她们家人没报警吗?”
“她爸肾病常年透析,她妈是个聋哑人,干着急,却不懂报警什么的。”何梅想了想,“也不知道咱们以同事的身份报警行不行,警察会不会让咱们等够24小时?”
我皱着眉,思考着,她们现在淡定的样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而且我觉得何梅这番说辞完全是为了说给我听,因为在她这种说辞之下,我昨天在酒店看到的一切都可以说得过去。
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以为就是能打消我的疑虑吗?或者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而是让一切自圆其说,无据可查?
我沉默着,在不明白情况前,我不能随便开口。
“高学奇怎么偏偏今天病了,他平时总缠着广媛,现在到不着急了。”吴佳琪看着高学奇空空的座位,抱怨道。将众人的关注点都引向了高学奇。
“说是昨天送你到酒店后,回去路上被车撞了住院呢!”何梅又解释了一遍。
他们几个来得晚,可能是何梅说的时候没听见,这会才知道,都惊住了,“伤得重不重?”
“早上打电话请假的是他爸,据说是腿伤了。”何梅道,“下午,我代替部门去看看他,小麦你陪我去一趟吧?”
“嗯?”我一愣,随即道,“哦,好的。”
“我知道你跟他还不熟,可是大家手里的工作都很忙,你是新来的,还没上手,不会耽误工作,就你了。”何梅解释道。
“好的,我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吗?要不要准备些慰问品?”我问何梅。
“路上路过超市再给他买点补品吧。”
就这样,午休后,我被何梅点了名去医院看高学奇。
出门坐上车,我的手机响了,陆一鸣给我回复了,“正在寻找,凶多吉少。”
我脸色一变,不知道凶多吉少代表什么。何梅在一边问道,“怎么了,小麦,不舒服?”
我忙摇头道,“没有,刚吃完饭就坐车有点不舒服,没事的。”我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一路上何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着,主要就是聊我从哪里毕业,有没有男朋友,我都如实回答。听到我已经结婚了,何梅吃了一惊,“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嗯。”我低头微笑。但不想多说。
还好医院不远,很快便到了,高学奇的爸爸妈妈看到我们到来,很感激地跟何梅握手。他们一看就是比较老派作风的父母,看起来像知识份子,有些古板的样子。高学奇的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听他们介绍,才知道高学奇昨晚居然也喝多了,不知道怎么横穿马路,被车撞了,还好那车当时开得不快,司机驾驶技术很好,及时刹住了车,又及时把他送到医院,他只是伤了腿。
大夫说他的伤不重,可是他的状态却十分低沉。我跟何梅进去,他也没抬起头,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依然直勾勾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学奇?”何梅坐在他床边,我把手里的补品交给高学奇的妈妈,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他们。
高学奇就像没听到,我小声问他妈妈,“阿姨,他一直这样吗?”
高学奇的妈妈就开始掉眼泪,“昨天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这孩子就这副模样,好像撞丢了魂。”
撞丢了魂?我思索着这个词,到底是撞丢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让他丢了魂呢?冯广媛半夜离开酒店去哪了?会不会是去见了高学奇?
“学奇,广媛不见了,她有没有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