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三儿言他是那浦庆县城外五里地须子沟人,他便是个乡间的货郎,到这浦庆县城之中进货,再担到各处贩卖,今儿进了城见到告示便来报官!
孙肇问道,
“谢三儿你在何处见到魏贼?”
“小人便是在那须子沟之中见过魏贼,那厢却有七八百人都做了庄户人家打扮,藏在沟中一处密林里,小人打那处路过却是见到几张熟脸,回想起来前头进城时却是在城门处见过的守军!”
“那须子沟在何处?”
“便在城外五里!”
“那密林又在何处?”
“在那须子沟东头!”
“你可敢带路?”
“这……”
谢三儿眼珠子打转,孙肇一见却是召来了门口守卫,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去取百两好银来!”
这厢取了银子过来,孙肇将装银子的布袋往那公案上一扔道,
“若是愿带路这些银子便是你的!”
谢三儿眼睛发亮的瞧着那袋子咽了一口口水,涎笑道,
“将……将军,小人这厢报了信儿本就有百两赏银的!”
孙肇冷笑一声,又招手叫兵士提了五十两银子,
“你小子最好说实话,若是不然这一百十五两银子,便只是给你的棺材钱了!”
谢三儿忙点头道,
“小人说的句句实话,即是将军有赏,小人自然是要领路的!”
那孙肇刚进县城时也打听过,道是原有几百守军在这处,朝廷大军一到便立时消失无踪,想来却是不及奔回豫州却是寻了地儿躲藏起来,自家这手下却有一万人,七八百人不过手到擒来,当时便点了四千人马去剿魏贼,留了六千在这处镇守。
又命人牵了一匹马来令那谢三儿骑,那谢三儿瞧着那马搓手笑道,
“将军,小人不……不会骑马!”
孙肇无奈只得命兵士将他提到马上,两人一骑领着朝廷两千兵士向那须子沟而去。
一队人马一口气奔出五里地去,按着那谢三儿指点果然见到一处密林,只是这处地势却是生的怪!
这须子沟为何叫须子沟,乃是那龙王爷早年在这处打过盹,那长长的胡须在这处耷拉下来,走后便留下又长又窄一条山沟沟,这山沟沟窄处便有四五丈,宽处也不过三四十丈,长却有六里地去!
在那山沟之中天长日久又生出密林来,这林子生的密,遮了头顶上的光,立在那处一眼瞧不到深处,越往里越黑,便是村民砍柴放羊也不敢往里进多了!
孙肇派了人过去打探,不多时来回报,
“将军,那密林之中鸟兽皆无,又有烟熏火燎之迹,应是有人藏身于此!”
孙肇点头,又仔细瞧那密林乃是顺着山沟生长,也不知那头是何处便叫了那谢三儿来问,
“这山沟尽头是何所在?”
谢三儿道,
“回将军话,这山沟却是越走越窄,到了后头便无路了,全是陡峭的山壁!”
“嗯!”
孙肇点头笑道,
“且看爷爷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当下吩咐兵士,
“给本将军慢慢儿向里搜,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众兵士得令这厢排成数排,一队队儿向密林深处而去,那谢三儿也被提到了前头,
“你在头前带路!”
谢三儿被推到前头苦着脸道,
“将军!这……这小人路也带到了,人您也寻到了,便放小人离去吧!”
孙肇一瞪眼将手中钢刀一摆,
“少他娘的废话,嘴里再多蹦一个字儿,小心爷爷立时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谢三儿苦着脸借了旁边兵士腰刀,自家砍了一根树枝做了扫路的家伙,这厢一边打着草一边儿向前走,进了林子深处约有千余步了,前头悉悉索索声不断,似是有人在奔跑一般,
“啊!有人在里头!”
谢三儿将手里棍子一指前头,果然见人影晃动似有无数人在奔走一般,孙肇将手中腰刀一举,
“小的们,给爷爷上!”
后头兵士发了一声喊,立时便向里冲去,那谢三儿喊完那一声却是一个伏身仆倒在地,此时也无人有心去管他,只往那密林深处呐喊着奔去,这林子又长又深不过片刻进去两三千人便如水入大海一般,半点寻不到踪迹了!
他们追进去果然见前头有那百十来号人在前头窜林子,那百十号人前头树叶子摇得哗哗做响,应是还有人在前头跑,这一百来号只怕便是跑得慢的,见到朝廷官兵追上来,当下有人发一声喊,
“分头跑!”
立时一声怪叫着呼啦啦向四面散去,孙肇一挥手中腰刀,
“追!一个都不准走脱!斩首一人赏金十两!”
众兵士一听士气大振,立时鼓足了劲儿往那密林深入而去!
那谢三儿转身却是往回跑去,到了外头却见孙肇留的一千人马正等在外头,有打头的一瞧见谢三儿过来一把揪了领子,
“将军在何处,怎得便让你跑了回来!”
那谢三儿道,
“前头魏贼逃窜,将军道这林子太深怕是人手不够,命你等自后缓缓围住不可放跑一个!”
“是么!”
那打头的有此不信眯眼儿盯着谢三儿,谢三儿却不管他信不信,只是在那处挣扎道,
“将军便是这般讲的,你要去便去,若是不出也先放了我再说!”
那打头的将谢三儿一把拉过来往密林里一推,
“你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