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拍照,还一边念念有词,“偶遇了一只受伤的小白鸟,它如苍山的折翼天使,哀伤地挣扎在生死边缘,我猜,上天安排我们邂逅,一定是让我做救世的骑士,好兴奋,么么哒~”
她兴奋地把手机贴胸收好,身手矫捷的掠起袖子,反身扒着石头往下面够。
恐高那种毫无形象可言的东西仿佛已经是前辈子的事了。那姿势实在不怎么雅观,云墨非只好抬头欣赏天上的云。
安染染蹲在旁边给她加油鼓起:“秦渺,你行不行啊,要不咱们找个树枝把它勾上来好了。”
秦渺龇牙咧嘴,伸手在小鸟上空晃来晃去,惊得小白鸟扑闪扑闪翅膀,可惜受了伤飞不起来,它看着秦渺,眼中惊恐绝望极了。
突然秦渺抓着的岩石松了,身体悬空使不上力,“啊——”一声尖叫,安染染一定是用光了此生最佳的反应,才在临危关头抓住了秦渺的手,整个人像一直树懒一样趴在一颗大岩石上。
云墨非从云上移开目光后,就看到了这副模样的安染染。
他来不及愤怒,两步跳跃到峭壁边,大手一挥,拎小鸡似的把两人拎上来。
“哇哦——”秦渺忘乎所以,拎着手上小白鸟转圈圈。
不知道小白鸟前世造了什么孽,这个智障不及时给他包扎也就算了,居然扯着它的伤口洒血。
安染染眼泪刷刷往下流,一把扑进云墨非怀里:“呜呜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死了你怎么办,你那么招蜂引蝶,过两天肯定就把我忘了……”
云墨非抱着安染染,现在想想才有点心有余悸,手不由自主顺着她的背安抚。脸上却和目光一样黑,直直刺进圈圈转到一半的秦渺,秦渺顿住,和扬在半空中的小白鸟一起张开嘴瞪大眼睛,冻在他的超低气压下。
才把这小女人放下没多久,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云墨非不做他想,又一把将安染染甩到肩上,“还不快走!”
“哦!”秦渺解冻,手摸胸前,平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那只依然流着血的小鸟,弱小的头腔夹在秦渺的胸前颠簸,一生最大的惊涛骇浪。
走了没两步,安染染叫停。
“别指望我把你放下来,我对你的野外生存能力表示担忧。”云墨非冷着脸,冷着声。
两个女生连同那只小白鸟在内,都同时抖了抖,太冷。
好一会,安染染才嗲着声用鼻音说:“我不是要下来,我就想,换个姿势!”
换个姿势?云墨非仔细琢磨了这句话,“下次一定换个姿势!”
“不要!现在就要换!”安染染趴在他肩头,脸都有点充血,咳嗽两声:“颠颠、颠的难受!”
听见她咳嗽,云墨非把她放到一边横着的树干上,那是两人环抱也抱不过来的一段树桩,不知道为什么仍在这里长青苔。
“啊!有蚂蚁!”才坐到树干上,安染染就尖叫连连,她收回脚站起,却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云墨非眼疾手快,又救了她一命。
安染染感激涕零,跳到他的背后伏在他身上。
三人继续前进,安染染伏在云墨非脖子上的脸轻轻转过来,伸手向秦渺无声比了个胜利是手势,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眼泪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渺再次震惊掉了一次下巴,想不到恋爱的力量真是伟大,连安染染这个连矫情都不晓得为何物的乖乖女都升级成影后级人才了。
她一边思索着自己关于恋爱改变论的推论,一边轻轻抚摸胸前小白鸟,小白鸟只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将鸟儿拍死在沙滩上。
安染染幸福的趴在云墨非背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想到自己第一次将苦肉计混合美人计运用的这么炉火纯青,忍不住裂开嘴无声笑了。
想到云墨非这个腹黑万年狂魔,还不是要完败在自己的手里,忍不住内心狂笑,她还晓得不要得意忘形,生生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云墨非走了一小段,轻轻把她往上颠了颠,又走了一段,颠了颠,忍不住对她说:“想笑就笑出来吧,你这么憋着,在我身上花枝乱颤,我受不了。”
安染染笑不出来了,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抬头看云,云朵像,缓缓飘过去,她抒情的对云墨非说:“我们在一朵心形的云下面。”
云墨非大步往前走:“是吗?那你想不想做一些心形的事?”
安染染无声被噎到了,努力静静锤了锤自己的喉咙,才顺了口气,再也不敢和云墨非说话了。
不远处响起嘈杂声,安染染侧耳听了听:“会不会是大家在找我们!”
小鸟和秦渺一起伸头向那处看去:“真的呀,是老师的声音,快走,我们找到大部队了!”
“猴子,我们在这里啊!”秦渺一边撒开腿跑,一边用尽肺活量喊去。
安染染拍拍云墨非:“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云墨非没反应,只是停了停想开口,她一溜烟跑下来顺着秦渺的足迹跑远了。他眼光又暗了暗,这个过河拆桥的小蹄子。
云墨非长腿慢腾腾走到大家跟前,众人已经在进行热泪盈眶的会师慰问,一个男生激动地抓住安染染的手腕,“太好了,你们没事!”
他目光紧了紧,很好。
秦渺问:“老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刚才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猴子耳尖,听出来是你和染染的声音,我们这才顺着声找到你们的。”
“还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