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即将开始,霍寒被冰封在了一个立体的玻璃透明容器中,从复原的相貌上来看,处于液氮之下,她整个人的气色,从苍白到一丝血都没有,逐渐,有了一点人气的恢复。
五官上,像一个干瘪的死尸,接触到了空气后,一点一点复原回来。
“她缺血非常严重,或许会用掉你身上很多血,做好准备为好。”医生的话,让厉千寻紧紧的皱着眉,此时腹部的伤口他看不见,那一枪打在她身上什么地方,他全然不知道,看着她被这样凌迟的对待,想象那一枪射击到她身上,他忽然有丝后悔,刚刚,没一枪直接崩
掉沈之愈!
“弹片的处理我们已经清洗过,现在,她整个人的肌肉,血液,都还在复苏的过程,等会儿再看看吧。”
“究竟还要多久。”
躺在床上,左边就是霍寒,医生在周围窃窃私语。
“至少得再等会儿,液氮能稳定的保存人所有的肌理,同理,既然稳定,消除这个稳定,也就需要写功夫。”
“可我想快点,最好立刻就开始。”
医生无奈,耷拉着脸,“先生,我们也没办法,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赫然,医生提高了霍寒身体消融的周围温度,既然要快,那就再快一点。
才冰封不久,现在又要解冻,也真是难为他们。
在有氧的情况之下,人体接触到了空气,逐渐,女人白皙秀气的五官,隔绝那一层阻拦,露出了最原始的状态。
速度的确是快了,这露出的五官,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是从前的样子。
可是她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和刚刚在冰封着她时,亦是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厉千寻看着霍寒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尽管脸上的胶原蛋白恢复了一下些,可是人丝毫反应都没有。医生解释道,“先生,这是属于正常的现象,她现在大脑中的意识还在冷冻,这就相当于你从冰箱中拿出一块肉,放置在常温下,但是逐渐的你会发现这块肉的外围可能会随着气温的感应逐渐变软,但是内
在,它无法正面的通过空气进行接触,使得它的恢复就会变慢,您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这狗屁解释!
厉千寻皱起眉头,“你们要是敢骗我,出了这儿,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先生,我们怎么敢骗你。”
医生颇为无奈道。
他只不过是刚刚用了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讲解,若是真正的解说方式,涉及到许多相关知识名词,想必也不会懂。
哪知好心换来这种对待。
“开始吧,她既然现在清醒不了,直接手术,两者并不产生冲突。”
有医生提议道。
“的确是可以。”有医生附议。
一旁的厉千寻等待了许久,看向这些医生,听见终于是可以开始手术了,揣测的问,“中途她不会有任何的事吧?”
他要的,是她安然无恙。
“手术顺利,自然安然无恙,何况有我们在,但是先生,丑话说在前头,医学界永远无法定义主观发生的事情,因为它向来都是不可估计的,我们只能说,会尽最大的努力。”
毕竟,他们的老板,也不允许这一次手术出现任何事故。
居然如此,那再好不过。
手术开始前,厉千寻忽然走下了手术床。
蹲在身旁位置上,霍寒就在他的面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又会是她的救命恩人,能为她牺牲,他在所不惜。
“如果,这一次醒来,你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说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深深的吻着她的额头,冰冷至极的触感,像刀割了下他的唇,那抹接触,刹那寒冷。
第一次抽血为小量,两百毫升。
抽干血后,厉千寻就出去等候了,为避免待会儿或许还会用到他的血,必须时时刻刻做好准备。
然而他整个人的嘴角,苍白了一圈。
沈之愈一直站在门口,看见厉千寻出来,视线格外强撑,虚弱的样子,想到他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就觉得这个决定,很蠢。
抚摸着被他打伤的手臂,唇齿讽刺,“为了她这样甘愿牺牲自己,竟然毫无所求,同身为一个男人,我真觉得你的做法很蠢。”
厉千寻坐在座椅上,呼吸都困难,右手臂上,一根一根筋凸起,疼痛遍布,哪里还有时间回应他的话。
“你是条汉子,是霍寒这个女人眼瞎,放着爱自己的人不要,偏偏要凑到一个把破鞋当做宝的男人身边,你三番五次的救下她,她还是那样冷酷无情,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睁眼瞎。”
“我不许你说她!”喘息着粗气,厉千寻冷冷抛过去一个阴鸷的眼神。
“嗤,看来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连说都不能说,好,我不说就是。”沈之愈靠在墙面上,姿势随意,轻快的眼角,几许明朗飞跃,眼底下,勾弄几许嘲弄,虚觑座位上重重呼吸的人,“我真想知道,这次又是你救了她,等她醒来,心是否又会向着墨霆谦,明明都是你的功劳
,这女人,有时候真是铁石心肠,为她做了那么多,都不会感动一下。”厉千寻缓缓挪过视线来,冰冰凉凉的,纵然气虚再弱,但是语气,铿锵有力,“我再说一次,不准再议论她,就算她一心向着别人,那也是她的选择,我从不抱有任何目地性去对她,是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