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甲让魏公公呛了一会水,哈哈大笑道:“再喝几口,喝饱了上来。”
魏公公照做了,他咕咚咕咚的喝了许久,这才将头拔出来。
项甲道:“说话客气一些,我们没那么熟。”
魏公公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项甲人已经没了。
魏公公明白了项甲的意思,推迟他到达阳山大狱,为那群乱臣贼子争取时间。
或许是生性多疑,他想到了另一面。项甲是不是在故布疑阵,迷惑视线,导致朝廷不相信洁州官吏,进而逼反洁州。
两种可能都存在,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魏公公不敢停留,一路上全速行进,撕裂空间,不断跳跃位置。当他行进一段时间后,忽然发现身后有人。
起初他以为这是他的错觉,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他知道的确有人在跟着他。
项甲只跟着,却不出手,偶尔吓唬吓唬魏公公,或者逼停这老阉狗。
大约半刻左右,魏公公再也忍不了了,“你是不想让我去阳山大狱吗?”
项甲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魏公公不敢掉以轻心,但项甲确实走了。到达阳山大狱时,他的心情坏到极点。尽管这样,他仍然非常积极的冲进大狱内,迅速搜寻一遍,结果在大狱深处看到两具尸体。
望着那两具尸体,他心里的郁闷发酵,弄得他呼吸不畅,差点暴起杀人。
魏公公推门走入大狱,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液。
“血他妈还是热的!”
几位郡守脖子上有勒痕,身上有被利器划破的伤痕,这些都不重要,死亡方式可以伪装,但血是热的,实在忍不了!
他似乎可以想象这幅画面:几个人拖着几位郡守从远处赶来,为了赶在他前面,且由于担心双方正好碰面,那些人特意将几位郡守杀了。可能是比较着急的原因,杀人是快,但后续的伪造没搞好。他们将尸体匆忙的扔进大狱,然后便立即调转方向,回去报信。
魏公公提起郡守们的尸体,手指关节握的发白,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尸体松开。
“娘希匹,给咱家等着!”
他面向大狱的顶端,不知是在说项甲,还是洁州的官吏。
洁州太守府,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程云的人飞奔而来,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几位郡守已经被放到阳山大狱,而且被杀了。
大殿内的其他几位郡守听到这个消息时,摸了摸胸口,满脸的窃喜,好像忘了他们以前一起共事,都是郡守一职。
高宁手里的茶早就凉了,他仍端着茶杯,表面上他很镇定,但他心里同样发虚。
眼下时候未到,他们尚未和穆家谈判归顺之后的事。归顺从来都不是一句投靠,更不是表忠心,牵扯到方方面面。
“诸位,你们也看到那几位郡守的下场了,大家一起共事,我也不想杀他们,但他们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我不得不杀!”高宁中气十足的说道。
四通城郡守陆之昌连忙笑道:“是啊!他们不识相,妄想逃过一劫,实在幼稚,不,是愚蠢!”
其他人纷纷应和。
高宁又道:“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投靠穆家,本来我不想说那么早的,可奈何魏公公来了,开诚布公对在座的各位都好。“
程云道:“我们尚未和穆家谈投靠之后的事,是不是……”
高宁摆手道:“魏公公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事,我猜不出,但我们维持不了多久的现状,所以我们得早做准备。”
“我支持早做准备,但问题是……我们毫无准备。”程云轻叹道。
高宁道:“魏公公来洁州,我不能召见三山城寨的人,不过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温茂收到指令,便会想办法和穆家联系,讨论洁州投靠之后的事。”
陆之昌双手相合,“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程云道:“待会那个魏公公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装作不知道呗。”高宁笑道。
他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又命令仆人上茶。接过新上的茶,笑道:“一边喝茶,一边等魏公公回来吧。”
东泽皇城,元府内,受到洁州贪腐案的影响,这里的气氛极其沉闷。
元锦离开元府,回望一眼这偌大的府邸。明明是大好天气,他却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盖楼要十几年,楼塌只需要一瞬间。
元锦不想让楼塌了,所以他要将元家从贪腐案中摘出来。如果摘不出来,还有其他办法,比如顶罪。
大家族到了危机时刻,总得有人牺牲,你不牺牲,我不牺牲,大家就一块玩完。
元锦是这次负责顶包的,不过他不想这样,他要抓住命运的后颈皮,挣扎一下。
于是,他离开元府,前往大皇子的府邸。
与他见面的是赵英。
元锦看到赵英后,倒头便拜,口中嚷嚷道:“娘娘一定要救我啊!”
赵英没让他起身,直接问道:“你需要我救?”
“需要,只有娘娘才能救我。”元锦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
赵英笑道:“元家那么大,谁敢轻易动,你是喝醉了。”
“我没有,我没喝醉。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摆平,恐怕要出大乱子!”
“哦?”赵英挑眉,“元家摆不平的乱子?”
“没错。”
“起来,说说。”
元锦站起来,略显急促的说道:“洁州的那批官员不会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