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书看着一家人的担心,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其实宋晚书这种心情也可以理解,想想,若是你和一个不爱你,你不爱对你还不好,在一起只能挡你桃花阻你前程的人结了婚。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以拜托这桩婚姻的契机,却失之交臂,还是被人以好心的名义打散的,你该是有多绝望,多哭笑不得。
那想让时间倒流一次的心,该是有多迫切。
某女喘了口气,劝自己,这婚是一定会离的,慕容狄比她还着急的,想想,也就这样了,没事了。
机会在于自己创造,她对柳寻真摆摆手,“我今天一不小心磕在椅子上了,就是小伤口,破了点皮,没事的。”
柳寻真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才悄然放下。
宋晚书皱眉看着一个地方,纳闷儿的问道,“可为什么,他们家消停了这么久,又突然跑到咱家要钱呢?”
宋明礼放下茶杯,“说是听说你花了十两银子将二丫买下来了,所以就眼红了。”
王二丫在一旁听着,默默地底下了头。
宋晚书点头,原来是这样。
另一边,沈渡扶着慕容狄,一行人磕磕绊绊的到了家。
慕容狄进屋子就开始摔东西开骂,“宋晚书,贱女人,丑八怪,早晚休了你。”
沈渡哄了半天才将他哄好,“好儿子,你别生气,娘身上还有钱,这两天再给你去镇上找个厉害的教书先生,等再过几个月份, 你当了头名状元,在休她不迟啊。”
慕容狄咬牙,腮帮子都起了青筋,他一拳捶在桌子上,宋晚书,等我高中之时,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这一闹过去,宋晚书真是难得的清净了好久,慕容狄不去她家求问了,她在镇子里的小酒楼也逐渐有了起色。
莺啼杨柳春日红,门扉小院景色新。
气温大部分回暖,堂前的燕子多了不少,茸池镇里踏春的人渐渐少了,绿色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千家万户,春日很快就要被夏日取代。
酒楼外面,慕容遇如往常一样过来吃饭,还未进屋就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
宋晚书和柳寻真在大堂里说话,听见门口有响动,禁了声。
“慕容兄。”
这段日子里,柳寻真时常会来看宋晚书,也就认识了慕容遇,慕容遇并未说全自己的名讳,只道自己姓慕容。
小河村这里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柳寻真也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慕容遇点点头,示意问好,柳寻真性格比较谦和,而且才华甚高,听闻他要参加今年的秋试,慕容遇心里还是挺看好的。
他目光扫了一眼宋晚书的鼻子,伤口结痂过后快要痊愈,露出了嫩粉的新肉,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她鼻子磕坏后,也没再显出特别女气的模样。
那日,难道是因为哭的凶,所以才像个女人?
宋晚书对慕容遇道自己是柳寻真的外家表弟,名叫柳七,在茸池镇待了这么多日子,她和不少商家都熟识了,别人称她为公子七。
前几日里,她特意画了一幅蜻蜓点水荷花图,送到了官府卢知县手里,多多少少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些天辣椒苗蹿的很快,她让晚秋在家寻些粪便做养料好生养着,自己就一直待在酒楼。
现在二楼装的已经有了雏形,桌椅从别的酒楼放置的方形着换成了原形桌,长型案,附有儿童座椅,一共五个雅间,宋晚书分别起了名字。
她忙活的不消几天瘦了不少,柳寻真有时来了,还忍不住会唠叨几句。
二丫经常在镇子里跑事,酒楼的事多,有时候忙的她都赶不回来吃饭,就像今日,她去远处的街里等着看绢布,就没回来。
不过,就算二丫不再,宋晚书也不会寂寞的,因为不论如何,吃饭的时候慕容遇一定不会缺席,自从前日,玄斩和玄雷不知去哪了以后,慕容遇来的更勤了。
下午的时候还会留下坐在那看宋晚书干活。
吃饭时,宋晚书摆好碗筷,给慕容遇盛了一碗白饭递了过去,时间久了,二人虽没说过几句话,但行动上,已经熟悉了。
饭都盛好,三人默默的吃饭。
“阿真,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准备乡试,你心里有谱没?”
宋晚书算算日子,八月份乡试,各地选拔人才,然后到京城去参加秋试,也快了。
柳寻真面色平静,好似春风般和煦,不急不忙的回道,“乡试我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秋试,结果如何。”
“今年主考官是谁?”
沉稳带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问道,慕容遇甚少言语,今个儿突然开口主动和柳寻真说话,令他可谓是很吃惊。
这位慕容公子,举止言谈绝非一般人,人家有意隐瞒身份,他也从来不探究,今日主动找他说话,实在少见,听他问着,柳寻真回道。
“很有可能是大学士王忠良,各地学子都是这么说的。”
慕容遇放下碗筷,碗里桌上干净的一粒饭粒都没有。
他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说道。
“今年也该轮到他了,王忠良出题,偏爱国策灾情,现下国泰安良,那个老头子很爱居安思危,他选拔人才,很看重考生们对国策的把握,十有八九会出关于解决灾情的考题。”
“啊?”柳寻真听的皱眉,到是宋晚书砸吧砸吧嘴,她的小乖乖,慕容遇是谁啊?他可是安定侯爷,京城贵胄,他现在是在帮寻真吗?
桌子底下,宋晚书使劲的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