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坏事:展延之死了。
旋即,我又想到陆时这些天的言之未尽。
难道这件事,才是陆时真的想要做的?
我退出新闻页面,想要询问苏唯一。在我编信息、组织语言时,苏唯一的消息发过来了。
“林舒,是你想要的结果。”
盯住这句话,我停顿几秒钟。而后,我删除还没写完的问题,只回他一句: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我想要的结果,是展延之获得新生。
不管是陆时还是苏唯一,都说得如此隐晦,想必是想将这件事彻底揭过去。
至少,不能让陆绍良抓到一些把柄。
爆炸的事,会怎么查、怎么结案,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放下手机,整个人砸回床上,放空思维。
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却没办法高兴。
为什么只能这样呢?
展延之有什么错?就算他伤害陆绍良错了,陆绍良难道没错吗?
凭什么结果只能是展延之用这样的方式脱身?
凭什么陆绍良依旧过着那被风光淹没的生活?
蒋元一又有什么错?
“叩叩叩”,敲门声拉回我跑远的深思。
我偏头望去,陆时抱肩,抵在门框上。与我视线相撞后,他微微一笑,“吃早饭了。”
那一瞬,我仿佛看到千树万树的桃花次第开在他身后。
这个世界充盈着无可奈何与不公平。
但是,陆时这个曾经施加给我无可奈何与不公的男人,如今愿意为了我去找出一条让我更舒心的路。
这已经很好、很好了。
心念一动,我猛地下床,三步化作两步跑到他面前。不给他缓冲的时间,我灵活地缠上他的身体。
扑到他熟悉的气息里,我缠得愈紧,“陆时,谢谢你。”
他托住我的后腰,应该是怕我摔了。
“谢过了,该下来了。”他声音很轻,好像羽毛划过我的耳朵,痒痒的,很舒服。
我沉溺在这舒服里,“我不。”
他低低笑了,“真的不?”
我就不!
不等我说出口,我听到脆响甜糯的一声“妈妈”!
“噌噌噌”,我的老脸顿时蹿红。
陆时故意不说明白,故意勾引我的!
小枣回来了,我却……
我忙不迭从陆时身上下来,咳了几声才露出稍微正常的笑脸。
推开看好戏的陆时,我走到小枣跟前,柔声问:“小枣,想妈妈了吗?”
“想。”他撅着嘴,“但是妈妈好像更喜欢爸爸了。”
我脸一热,屈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小枣,我永远最喜欢你。”
小枣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妈妈刚刚抱着爸爸不松手啊。”
我:“……”
好几天没见小枣,我怪想他的。
ls离小枣的学校比较近,一般都是陆时送小枣去学校,今天早上我就为自己争取了下权利。
陆时没跟我争,总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促狭表情面对我。
我也不知道我在心虚什么,被他看着,脸上就没散过热意。
到林氏后,我绷起脸,被陆时搅起的那点波澜,才平复下去。
能让宋斯文特意来法庭骂我,估计朱越是有一点进展了——我原本想晾一晾陆成林的。
路过康媛时,她递给我几份档案,“林总,这些都是宋董事亲自面试的,你过个目。宋董事说,您的特助,还是要您看顺眼。”
我接过,挑眉。
进办公室后,我挑拣着看档案。我匆匆翻过,想看看宋斯文有没有把自己的档案夹在里面。
没有。
我以为他故意拿乔,总会愿意跟在我身边。
展延之说过,如果我能顺着他的毛磨磨他的性子,宋斯文的实力不容小觑。
眼下,人不愿意呢。
我重新翻找资料,挑拣一番,最终敲定江夏林。
她是个女强人,我光看档案上的照片觉得她是女版秦淮。
宋斯文是展延之指定的,我潜意识是想找女的特助。
如果是男的,我会把他们的忠诚往其他地方想。
我更怕,不是我想歪,是真的。
因此,我选择了江夏林。
康媛毕竟只是秘书,太多事应付不过来。
半个小时后,江夏林就过来了。她挺有个性,我让她明天过来,她非要今天过来,而且一定算自己第一天上班迟到。
我把工作交给她,发现她并不需要我多讲什么。
看得出来,她做过不少工作。
我想,我大概选对了。
解决了特助的事,我就开始了解陆成林的事。原来,朱越做了件大善事,不动声色把名字扣在陆成林身上,陆成林挺高兴,还跟他一齐吃了顿晚饭。
难怪,宋斯文急得去法院找我。
我内线联系康媛,让她尝试约一约陆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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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春来。
周六,晴好。
我守在攀沿俱乐部内,到了时间,我仍盼不到陆成林。
有点恼火,我给苏唯一发微信:苏唯一,你的消息准确吗?为什么我还没见到陆成林。
他秒回:我查到的行踪就是这样的,应该没错。林舒,陆成林是陆时的二哥,实在见不到就找陆时吧,招标近在眼前了。
叹气一声,我回他:行,我会好好查查的。
自江夏林成为我的特助后,我就开始想方设法联系陆成林。先是康媛电话约,陆成林的助理全都推辞。这几天我看形势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