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没有么?”曾瑾菡有点不敢相信,不敢很快她也明白了过来。这两年船只的价格水涨船高,未免是大有牵连的。要知道,这造船是一项耗时长久,耗料极多的行当,要是急着用船的话,这造船价钱还得再往上加一加。
这样的情况下,造船作坊岂能不赚钱?
当成为了卖家市场的时候,卖家对你的态度就一个:爱要不要,你不要,大把人抢着要!
实际上,还真的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张正书很郁闷,真的是拿着钱都买不到造船作坊啊,太郁闷了。
果不其然,这牙人苦笑道:“要是有的话,我岂敢诓骗两位?”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谁不知道牙人全凭一张嘴吃饭?黑猫都能被他们说成是白狗,这样的牙人不在少数,说不定他就是其中一个。
突然,张正书脑子里灵关一闪:“对啊,我买不到造船作坊,是因为造船作坊没人出售。可我换个思路,自己开一个造船作坊不就行了?反正造船嘛,最关键的是工匠。确切来说,就是那么几个会造船舵、桅杆、隔水密舱和龙骨的工匠,其他的,随便一点也没关系啊!”
当即,张正书就决定这么干了。
杭州的地价再贵,能比汴梁城的还贵?杭州的工匠,能比汴梁城的还难挖?张正书就是用钱砸,也要砸来几个会造船的工匠。虽然宋人讲信义,不大可能会离开老东家。但是老造船匠挖不来,挖他们的徒弟总可以吧?
“那你带我去找一处,能开造船作坊的土地,钱银少不了你的!”张正书财大气粗地说道。
张正书这么一说,七巧玲珑心的曾瑾菡也立马会意了,心道:“郎君的念头转得可真快,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这造船作坊金贵,可建立一个造船作坊也不算甚么事。关键就是那些工匠,花费些钱银,自然能找来工匠……”
牙人一听,还有生意做,也立刻来了精神:“小官人,不是我说,这杭州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恰好,在钱塘县就有这么一块地,十分适合拿来做造船作坊的……”
张正书自然不会相信,这些“黑中介”能把死人都说活,把一块平庸的地方夸成世间仅有,那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
“带我们去看看?”
听了张正书这话,牙人就知道张正书是很想买地了。至于买地来是做造船作坊,还是拿来建风月场所,这有他什么事?
要知道,一般不想买的人,根本不会说出这句话的。这个牙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是“老江湖”了,知道这事多半能成,立马殷勤度高了几分。之前,他还以为是富家公子哥,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想学人家附庸风雅,造一艘船来威风威风。反正有钱人嘛,脑回路清奇,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这个牙人心中想着:“要想耍威风,学那隋炀帝么?这个富家子真的是不知所谓!不过嘛,能赚钱,随他了……”
钱塘县,其实并不大。
说是一个县城,其实就是一个小城镇,连城墙都很低矮。也许是杭州人觉得,根本没有城防的必要。想想也是,像隋灭陈一样,渡过了长江天险,那就是无险可守了,一路平推过去,江山易色。那时候,别说什么高城深池了,再高的城池没有天险,在进攻方眼中不过是可以围困至死的死地罢了。
当然了,钱塘县没有高城深池,杭州城可是有的。要不然,正史上南宋就不会定都杭州了。
这个牙人腹诽着,又带着几分羡慕,带着张正书他们来到了钱塘江入海口前面的滩涂。
“小官人,你瞧见那处高地没,原先这里是一个脚店,只不过经营不善,垮了。那东家无奈,只能出售了。小官人,不是我说,你要建一个造船场,还不如建一处脚店哩。虽然此处不是市舶司附近,但如果价钱实惠,也能揽得不少客人的……”
张正书倒是觉得好笑,这个牙人倒是好心,居然劝他做酒店生意。
不过也是,不管是哪个朝代,吃喝住行都是稳赚的。
但是,如果张正书只做吃喝住行,倒也不是不行。可他这么做,岂不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开脚店就不必了,我在汴京城都有一家。倒是你去问问,有哪家脚店也好,正店也罢,想学炒菜的,我可以免费教授。对了,忘了告诉你,在汴京城,这炒菜技术就是我传播出去的……”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他知道一项技术不会传播得很快,即便是公开了炒菜的秘密,可也只是在北方流传开去而已。至于长江以南,还没那么快传播过来。
这个牙人倒是很惊讶,虽然他猜测张正书是一个富家子,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大商贾。
要知道,能在汴梁城中开店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个富家子还懂得炒菜,就是商贾子无疑了。可他为何要传授炒菜技术呢,留着自己用,赚大钱不好吗?牙人暗中嘲笑张正书傻,要是他的话,是绝对不会把技术示人的,这可是能传儿传孙的吃饭技术啊!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张正书的心思呢?
炒菜技术并不是什么高科技,总是会被人窥知的。历史上到了南宋末年,炒菜已经通行全国了。
可见,即便张正书没有推广炒菜技术,随着时间的推移,炒菜技术还是会被传播出去的。张正书这么做,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后世证明,以中国人的吃货属性,炒菜技术的绝对不可或缺的。如果中国菜肴里少了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