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没有!”雅婉容连忙否认,委屈至极的道,“皇后娘娘要袒护千玑翁主,也别污蔑嫔妾啊!嫔妾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皇嗣!”
她急切的抓着弘光帝的袖子:“皇上,您相信嫔妾,嫔妾发誓说的都是真的,千玑翁主是为了逃避惩罚,所以胡说八道。求皇上相信嫔妾!”
弘光帝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却将她的手从袖子上扯开了。雅婉容的抽噎声一顿,眼中忍不住泄露出几分惶恐。
由不得弘光帝不怀疑,他已经多年没有新的子嗣出现了,雅婉容又不经常受他宠幸,甚至上一次见雅婉容的时间他都已经忘记了,这张漂亮的脸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若不是别人提起,他都不记得她的封号是雅婉容。
“朕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几个月了,”弘光帝道,“太医去检查,回来告诉朕!”
雅婉容心跳如擂鼓,背后冒出大量冷汗,她偷偷看向柔婉仪,目光满是求救。
柔婉仪压抑住心慌,定了定神,道:“皇上,死胎是不祥之物,嫔妾怕冲撞到皇上,所以已经让人处理了!”
“你好大的胆子!”皇后斥道,“皇上还没下令,你就敢自作主张!你让人把死胎弄哪去了,赶紧拿回来!”
“嫔妾知错,”柔婉仪垂首道,“可是嫔妾早就让人火花了,现在大概只剩下骨灰了……”
殷贵妃紧绷的神情一缓,勾唇道:“这可真不巧了,公仪可姃,你最好能有别的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否则就是诬陷皇嗣,罪加一等!”
映初微微一笑,慢声道:“这恐怕要让贵妃娘娘失望了,臣女既然发现胎儿有问题,当然不会坐视别人毁灭证据。”她转头对门外道,“纸鸢,进来吧。”
一个扎着双髻的宫女双手捧着一只匣子恭敬的走进门,她在门口就停住了,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柔婉仪眼神发直的盯着她手中的匣子,心中全是不祥的预感:“纸鸢,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纸鸢略显疑惑的看了柔婉仪一眼,回答道:“是雅小主流下的死胎啊。”
雅婉容失声叫道:“不是说已经处理掉了吗?”她叫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控了,可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阵仗,她此时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如果死胎真的没处理掉,她表现的再镇定也没用,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小主吩咐,死胎留着暂时还有用,先不急着处理。”纸鸢道。
雅婉容震惊的看向柔婉仪,眼中有惊愕、怀疑、怨恨,她们明明约定好了,柔婉仪竟然背叛她,留着死胎做把柄!
“我什么时候这么吩咐过?”柔婉仪愤怒道,“你这贱婢,竟然胡说八道!”
纸鸢神情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奴婢不敢,可是的确是小主让红蕊来告诉奴婢的啊,否则奴婢怎敢擅作主张。”
“红蕊!”柔婉仪咬牙,活剥了那个奴婢的心都有了。
皇后冷笑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都很惊慌害怕啊,莫非这死胎真的有问题,你们不敢让人看到?”
柔婉仪和雅婉容都知道她们的表现已经露了怯,可是铡刀都逼到颈侧了,她们如何能保持镇定?
弘光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来:“太医去查!”
老太医都觉得背后寒毛直竖,他连忙走过去,将匣打开,他行医多年,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胎儿的月份,但谨慎起见,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对弘光帝道:“启禀皇上,此胎在两个月零五天的样子,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天。”
“全三喜!”弘光帝道。
全三喜立刻会意,急忙去敬事房把记录调出来,捧回来给弘光帝过目:“皇上,最近三个月的记录全在这儿了,雅婉容唯一的一次侍寝,在一个半月前。”
弘光帝把名册抓在手里,盯着那条记录看了片刻,猛的将名册摔到了地上。
柔婉仪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雅婉容更是连滚带爬的跌下床,膝行到弘光帝脚下:“皇上,嫔妾冤枉啊!定是公仪可姃联合太医陷害嫔妾!嫔妾……”
啪!弘光帝狠狠给她一巴掌,打断了她喊冤的话,“贱人!”弘光帝犹不解恨的一脚踹在雅婉容胸口,将她踢的往后滚了半圈,趴在地上吐血。
柔婉仪身体剧烈一抖,害怕的眼珠子直转,她尽量蜷缩着身体,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就怕皇上盛怒之下也给她一脚。
公仪可婵唰的躲到公仪可妤身后,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吓得心肝乱颤,公仪可妤也不比她好多少,她惊吓害怕之下,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可是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弘光帝此时根本没有闲心注意她们一分,他踩住雅婉容的一只手掌,在雅婉容开口惨叫之前,又给了她一脚:“说!你的奸夫是谁?!”
雅婉容拼命摇头,口中血沫直流:“嫔、嫔妾冤……枉。”
弘光帝气的又想给她一脚,但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忍了下来,再踢一脚差不多真要把这贱人踢死了,这贱人竟敢勾搭野男人,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松的死了,还有那个奸夫,一定要审问出来,把他扒皮抽筋,五马分尸!
公仪可姃见弘光帝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道:“皇上,臣女想问雅婉容几个问题,请皇上恩准。”
这时候众人都噤若寒蝉,连皇后和殷贵妃都没敢开口,不禁都佩服映初的勇气,现在还敢出头。
弘光帝冷冷盯了她一眼,怒哼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