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不能乱……怎么都要弄清情况再图营救。”花如月狠噎了下喉咙,茫然失措的来回踱步。
“如月你先回瑞王府找子祁他们商量一下,我偷偷跟着,如果他们真要对青芙下手,我至少能抵挡一阵。”拦住花如月不仅仅是因为敌众我寡,裴颜卿怕花如月会在情急之下催动灵力,因为他发现,每次用血玉寒石替花如月抵御反噬之后,寒石中心的黑点就会变大一些。
这样的发现让他恐惧,不敢想象,当寒石完全被那黑点吞噬,意味着什么!
“好!我现在就去,颜卿,我求你,别让青芙出事?”花如月双手拉住裴颜卿,声音透着乞求。
“嗯。”裴颜卿点头。
亲眼看着裴颜卿朝青芙离开的方向追过去,花如月不敢怠慢,登时转身回了瑞王府,这件事来的突然,花如月一路思忖后决定暂不把这件事告诉谢从文,她怕谢从文心急之下会跟自己一样乱了方向。
没时间细讲,花如月入府之后直接闯进萧子祁的房间,硬把他从床上拉下来,草草套了件外衣奔向天牢。
就在差不多靠近天牢外五十米的地方,花如月他们碰到了裴颜卿。
“青芙怎么样?”花如月焦急询问。
“看那里。”裴颜卿说话时指了指天牢屋顶的方向。
顺着裴颜卿的手指,花如月跟萧子祁皆望过去,只见在死囚牢那一块的屋顶上,十几个暗卫无声静伏,警觉看向四周。
“也不知道青芙在里面……”看不到青芙,花如月心里总觉不踏实。
“你们放心,之前我有听侍卫跟狱卒交代过,除了萧晟宇,任何人不许见青芙,任何人不许碰她一下。”裴颜卿凝声开口,“如月,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商量对策,再图施救。”
“只能这么办。”花如月强自压制住心里的恐惧,转身时,分明看到萧子祁额头迸起青筋,眼中寒光如炬。
这一刻,花如月方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是有多么手足无措,才会找萧子祁一同过来,她想到谢从文会因此失去主见,萧子祁又何尝不是。
慢慢伸手,握住萧子祁袖下紧攥的拳头,“不能硬冲,如果我们出事,青芙就真的完了。”
难以言喻的痛苦萦绕在胸口,萧子祁身体僵硬如蜡,被花如月拽了几次,才不得已转身与之一起离开。
诚然,谢从文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但在花如月深夜拉萧子祁出去的一刻,他便派暗影一悄悄尾随,算不上监视,只想做到知已知彼,所谓神算,谢从文并不是脑洞大开,而是比常人更加细致入微。
于是当花如月等人回到瑞王府的时候,谢从文已经冲了出来。
“侯爷干什么?”迎面而视,花如月心道不妙疑声询问,而谢从文脸色如冰,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步如疾风,径自冲向府门,“拦住他!”
这个节骨眼儿上,谢从文要去干什么已经不用细猜了,花如月低呼之时谢从文刚好在萧子祁身边,没有犹豫,萧子祁猛的出手叩住谢从文肩胛想要把他拉回来,哪料谢从文突然一个小擒拿反将萧子祁制住。
身后裴颜卿随即出手,对付武功极高的人,裴颜卿一般不选择浪费力气,做为神医,这点儿优势他还是有的,也不知道自裴颜卿手里洒出来的是什么粉末,谢从文当即便全力无力的倒在地上,萧子祁也连带着跌下去。
这暗影一咋能干呢,马上冲过去要跟裴颜卿拼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你不想救青芙,就继续打!”花如月迈步走到谢从文身边,厉声开口。
“住手!”谢从文声音低沉,纵然在深受打击的时候,他的理智尚未溃败。
正厅里,众人沉默一阵。
“青芙为什么会出事?”厅中左侧,谢从文忽然抬头看向花如月,近乎质问的语气让旁边的裴颜卿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谁也不想青芙出事,这只是意外。”未及花如月开口,裴颜卿肃然抿唇。
“意外?以萧晟宇对青芙的重视程度,如果青芙不是碰触到他的底线,他岂会突然翻脸,还将青芙打入死牢!”谢从文冷目如冰,看着花如月的眼睛愈渐深邃,“如果这件事跟诸侯令没有关系,我就相信这是意外。”
“再有半个时辰宫门大开,介时如月在宫中的眼线会送来最确切的消息。”花如月不想解释亦无力反驳。回来的路上她有想过这个问题,谢从文的怀疑,不无道理。
半个时辰的时间对厅内这些人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当管家跌撞着跑进来的时候,他们知道,事情有了一定。
正如谢从文所料,青芙出事的确与诸侯令有关,然这个消息却不是花如月的眼线说出来的,因为她的眼线,那个给花如月传信的宫女已经挺尸在瑞王府门外的木推车上,浑身上下皆是血迹,五官不齐,左腿到膝盖处被人剔的只剩下骨头……
那么深刻的痛积聚肺腑,花如月强忍住心里的悲恸握着由花柔依亲笔写下的信笺回到正厅。
信笺上,花柔依将事情的始末写的清清楚楚,详详细细,除了她施展‘醉魂’之外,每一步都没错露,花如月知道,她是在炫耀。
“果然是因为诸侯令,花如月,你怎么解释?”谢从文双眼含怒,声音如冰。
“如月……是你让青芙盗取诸侯令的?”萧子祁惊愕看向花如月,剑眉不自觉的紧皱成川,自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责备,让花如月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