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又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国策。只有这样,天下才能长治久安,我大宋才能传承不息。幼文,你要时时督促本王,使本太子不忘文治天下!”
“是!太子殿下!”单章喜悦轻快应道。
帝王术,绝对是帝王术!
不管是谁教殿下的,这都是好事,殿下学会了收天下士人之心了。不再是那个只考虑自己的殿下了!
单章当然会喜悦,会轻快。
单章既不是穿越者,也不是修真。自然是不知道赵煊必然是下一任帝王的。
他只知道自他成为赵煊的太子舍子,看到的是赵煊不喜道士,甚至与道士为难,刁难他们。同时,他又针对宁采臣。
这不是什么好事,更不是人君所为。
得罪道士,等于得罪官家;得罪宁采臣这样的人,几乎便等于向文官势力动手了。
单章都有些担心自己这太子舍人还能做多久。毕竟得罪了官家,又向文官动手,这样闹下去,正常人怎么看,这太子之位也很难的保得住。
现在太子醒悟了,竟然知道拉拢人了。虽然只是一些老生长谈,但是这总也是进步不是。
是谁?是谁教育好的太子?最近太子宫发生了什么新鲜吗?也没有来新老师啊!
“幼文,你为何如此激动?”看到单章左顾右盼,不听自己说话,赵煊有点儿生气。
自己刚得了人的指点,说上一番有价值的话,你就这样,太不给面子。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英明!殿下一番话真是发人深省,人君典范!”
不要以为太子舍人只是陪人读书。这陪人读书也是一门学问。这太子说对了,要拍马屁,以加深太子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这说错了,更加要拍马屁。这同样也是一门学问。
果然听了单章的夸赞,他极为高兴,不过他想的不是怎么嘉奖单章,而是心想:美人儿真的很厉害,我随口两句,这身边的人都这么大的反应,如果说给朝上大臣们听,他们不是高兴欢喜坏了。
“对了,宁采臣怎么会骑孤的汗血宝马回来?”他知道单章把他知道的都说了,继续说,“这个死奴才,来这点事也办不好!”
“殿下勿恼,这文人说话总是藏着掖着,他想必是会错了意,以为宁大人答应了。这才借马与宁大人,要知道宁大人这次的过错可不小。自然要早一点儿面见陛下。”
赵煊很想说,就是他答应了,也应该让他慢,让他激怒父皇。
可是他刚刚才扮演了一番贤明太子。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说道:“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恨西夏人,竟然连俘虏都不放过?”
“殿下,西夏人不是说了吗?这西夏人曾经俘虏过宁大人的父亲,这才借机报复。”
“因公废私!”赵煊突然大声说,“这宁采臣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仇,置国家大局于不顾!”
作为一个贤明的太子,这时候这表现,自然是极为适当。没人觉得他是在公报私仇,借题发挥。
只是知道历史的人都知道,这赵佶父子俩干别的还成。要说这治理国家,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至于什么全局考虑,这样的战略问题。这才是真的在难为人。
他们能依书直说,这本身便是了不起的成就。
至于他们说的,书上写的,到底具体是什么意思,什么章程?
对不起,不好意思。这是绝对真心不知道的。
他们正全力批判宁采臣因私废公,不识大体……再强调一下,具体意思是不懂的。比如什么是大体?比如为什么原本只有几万几千人的小族,非要他们成为几十万几百万的威胁?
这书上没说,他们也不懂。他们只知道宁采臣的做法是违背了圣人学说的。虐俘,恶对敌国……真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华夏人。
“也不知这宁采臣的书是怎么读的?”
“殿下,殿下!”
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兴奋。仿佛随着他们的yy,宁采臣就真的变得一文不名,是个品德低劣,蝇营狗苛之辈。
然而这时候怎么会有丧门声,怎么可以有丧门声?
“什么事?”
不高兴,极度不高兴。
想我自当上太子,yy一回容易吗我?这谁这么没有眼力劲,扫我的兴。
太生气了,已经顾不上称孤道王了。
大声嚷嚷赶回来的自然是那位小太监。
只是一路紧赶慢赶,他已经变得个泥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地上打了滚才回来。
而事实是……他真的是在地上打了滚才回来。办差了差,又丢了太子的汗血宝马。他能敢回来,已是不错。
“奴才该死!奴才没有保住太子殿下的汗血宝马。死罪死罪!”精明的太监,一开口便只说丢马的事,不说自己办砸了差。
差事办砸了,是他无能。可是马让人抢了,这过错就小得太多了。推脱掉罪名,他做得不差。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赵煊也不好再处罚他搅了自己yy的罪名,只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你成什么样子!真是没了皇家的脸面!”
他一听,立即哭诉说:“殿下,不是小的愿意丢殿下的人,是宁大人。都是他,殿下为小人做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得了令,他立即诉说起来。不过他与单章不同,没有经历太子刚才的发言,所以他不免带上了自己的主观情绪。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