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还需自身硬,在金胡使人告知宁采臣,他正在把这个案子向上报之后,宁采臣便在闭目养神。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像,他在领悟对字的理解。四寸九、五寸之间是一个门槛,总觉得会有些什么,可不迈过去,却很难知道五寸后会有什么。
字,可以用嘴说,可以用手写。那么接下来,字还有什么?
唉!早知道就去学语言了。
咦?对了,字以载道……真浑!怎么把字最重要,最基本的作用忘了。
宁采臣取出纸笔来,写下一个又一个的文字,仔细看着,仔细辨识着。
只是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任何变化。
真希望手中有一本《说文解字》啊!
字的本意,一个现代人又有几个知道这字的本意。
书到用时方恨少,字到认时,才知道文盲啊!
本意都不识,下面的实验推测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
“叔舅,你说大人会不会醒悟过来?”许仙在努力让自己平静,适应这里。
县官会不会醒悟,宁采臣不知道,他只是对王道陵为什么没有出现感到好奇。
王道陵没有出现,这就使得宁采臣把握不住这到底是王运自己的意思,还是王道陵唆使。后者很简单,只要制住王道陵便足以解决问题。若是前者……那也只好等上级官员的审裁了。
按宋律,判死刑的案子不是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能做主的,所以虽然姥姥恨不能现在就死,但是他也别无他法,只能让人把案子报上去。
借着这个差事,金胡快马加鞭直奔府里。
这一上报,这个案子便落到了聂府尹的手中。
聂府尹虽然不想女儿跟着宁采臣受苦,但是当案子传到他这儿,不知是谁泄露出去的,聂小姐很快便知道,找了过来。
“爹爹,你一定要救宁公子。”
做官与不做,心态绝对不相同,此时的聂大人已经不是那个一年前宁肯弃官不做,也绝不做蔡京手下的聂大人了。“双儿,不是为父不救他,而是那个县实在是有些特别。”
“有什么特别?”
“自唐时立县,这个县便归属江南东道。”
聂双说:“这不正好吗?杭州、监县(原县名是禁语,这改下名,见谅)等地不都是爹爹治下吗?”
“双儿,听为父说完。过了本朝,天下以路划分,为父掌管的是江南东路,可是监县却属于三不管地带,江南东路、两浙路(今浙江)都有权管辖,同样也可以都不管。”
“那爹爹管不就好了吗?”聂双说。
“没有这么简单,没有这么简单。”聂大人连连摆手,一脸为难样。
是啊!没有这么简单。救与不救,他自己也没有拿定主意,又怎么简单的了。
聂大人在心中叹气,他没想到一份书信过去,这宁采臣不仅没事,反而得了个“天下名士”的头衔。
这时候出头去帮他,会不会被人说成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为难啊!
士人最重名望,聂大人也是,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因为蔡京点了他的官缺为难了。
当时知道宁采臣写了那样的诗,他出首把宁采臣揭发了。可宁采臣得了个“天下名士”的头衔,便靠上去,那自己还做不做人了?还要不要士林名望了?
难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上吊了!”丫环突然跑来报告。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快!”匆匆赶去,发现女儿已被救下,还有呼吸。“快,去请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丫环不敢隐瞒,取出了小姐留下的绝笔信。
爹爹:
容禀。女儿知道爹爹是为女儿好,但是人无信不立。女儿觉得只要女儿死了,一切便都解决了……文字虽然不多,但是聂大人却知道他女儿什么都知道了。
俗话有云: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但是这种贴心法,他宁愿女儿不知道。
“大夫……”
“大人,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实在是查不出小姐为何昏睡不醒。”
“就没有办法了?”
“或许是失魂昏睡症。容老朽回去查查医书。”
这已是第十个这么说的大夫了。聂大人摆摆手,让下人送管家出去。
自己一人孤坐,沉思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来人,去请卫通判。算了,把这案子发于卫通判手中。”
女儿这样,实在之适合请人来家中。一府通判本就有纠察下面冤假错案的职责,也便发于他了。是上是冤假错案,聂府尹这次都不过问了。
监县大牢中,宁采臣他们这儿来了个不速之客。
呼-许仙自己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叔舅你看,天气变冷了。叔舅的宝贝中有没有被子,也给汉文一个。”
天气变冷?哈-呼气果然可以看到凉气,宁采臣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喝道:“何方鬼怪还不速速现形!”
一老者凭空出现在牢房外。“啊!”许仙手指着,头一倒,昏过去了。
现在宁采臣可顾不上许仙,怒叱道:“大胆恶鬼竟敢在我面前为非作歹,看我浩然正气!”
“相公,莫施展,莫施展,小老儿只是代人传话的。”老者连连挥手,请求宁采臣不要对付自己。
“传什么话?”
“相公,本地鬼王听闻相公得了掌中佛国的宝贝,特令小老儿与相公商议,只要把此宝献出来,便救相公出狱。”
“滚!漫说无此宝,就是有,那也是我的,怎能交给你鬼怪?”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