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妆登时站起,在梳妆台上翻找,匣子、柜子统统打开,皆没有手帕的踪迹,又将床底的首饰箱拿出,打开查看,亦没有手帕的踪迹。
她其实在看到盒子大开时,就已经想到是被盗了。这只手帕非同寻常,叶红妆自是十分珍惜,定不会将盒子大开,到处翻找也不过是转移自己内心的惊慌无措。
小茹看叶红妆的模样,也是心急:“小姐,定是那个骗子天师将手帕偷去了,快让人将他追回来。”
叶红妆麻木的摇摇头,怎么追?让人知道她叶府的千金和夫人被一个江湖骗子给骗了?江湖骗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骗到的,难道要她说是为了给叶挽霜驱鬼?
叶挽霜,你不过风光一次,就有人想法设法的巴结你。而我呢?风光几次又如何,她们不过是看中了我的钱财。叶红妆愤愤地想着。
一个人蓦地跳进她的脑中:安许!
叶红妆得意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叫来小茹低声吩咐几句,叶红妆便独身前往福熙院,她需要一个不站在她这边的人为她做个证明。
安许今日着一身淡黄色百褶裙,脚边放着一个偌大的布袋子。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引她进去,今日寒风吹拂,她亦手指冰凉,浑身发冷。
之前那个往林府送信的家丁走出来,向安许躬身行礼:“姑娘,这边请,我家小姐看望老夫人去了,请姑娘先在小姐的住处稍待片刻,小姐马上便回。”
“嗯,有劳了。”安许拉起布袋子,有些吃力的样子,家丁看到了,却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打算。
安许看他无心帮忙,又恐他将东西弄坏,也不开口叫他帮忙,自己用僵硬的手指拽着布袋子,形象尽失的在后面跟着。
可那个家丁就像故意整她般,步子走的很快,安许不得不加快步子跟着,等到了叶红妆的住处,浑身已经汗湿,又被寒风一吹,冷得她直打哆嗦。
将她带到叶红妆的住处前,家丁就之说了一句到了,就转身快步走了。
安许只得自己再将布袋子拽起,走进室内。
此时还未到点炉火的时候,室内也不比室外暖和,安许坐在外间的凳子上等着叶挽霜回来,她不住地往手上哈气,搓着,也丝毫没有什么作用。
见到叶红妆的叶老太太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叶红妆向来不喜她,如今主动来看望她,叶老太太心里顿生警觉,只是看叶红妆似乎心不在此,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叶老太太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将她轰了出去。
这在叶红妆的意料之外,只是她此时还不能回去,若安许没进她的闺房,她又该如何诬陷安许呢?
小茹这时跑了过来,在叶红妆耳边小声地嘀咕着。
叶红妆这才面露笑容,得意地以胜利者的姿态,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她的住处。
“这不是安许吗?你来我的闺房是要作甚?”叶红妆趾高气昂地上前责问。
安许此时冷的发抖,站起身向叶红妆行礼,不卑不亢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就像很害怕的样子:“安许见过姐姐,我是来找挽霜姐姐的,她一会儿便会回来。”
叶红妆以为她是真的害怕,更是得意:“你没听见吗?你在我的闺房作甚?”
纵使再不知情,安许也明白自己被人耍了。她略微思索,直言道:“我今日特来拜会挽霜姐姐,不知下人为何将我引来至此?”
此话一说出口,叶红妆也不禁对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庶女另眼相看,安许仅用一句话,就将责任推给了下人,把自己撇的清白。
叶红妆也不与她纠缠:“既然妹妹不是来看我的,那就请妹妹离开吧。”
叶红妆话说完,对小茹使了个眼色,小茹便将安许拉扯着往外撵,安许慌乱间,护着手中的布袋子,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砰!小茹将院门关上了。
安许不知该向哪边走,只得拍着叶红妆院子的门,可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在门口等着亦不是办法,安许手指已经冻的僵硬,拿不住布袋子,只好用双臂将袋子抱起,袋子上的土粘在安许洁净的衣服上,让她看起来狼狈极了。
偌大的叶府,竟然一个下人也看不见。
此时又下起了蒙蒙细雨,虽不会立即失掉衣服,却将衣服变得潮潮的,凉凉的,寒风吹过,衣物不仅不能再御寒,反而变得更冷。
安许顺着大路一直走,希望能遇到一两个人,好向他们打听叶挽霜的住所。可偏偏事与愿违,走了许久都不见人。
安许只觉得双脚已经冻的麻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之上,人也开始犯困,不得不停下来。
碧竹和孙妈妈此时在不远处看到安许,都觉得有几分奇怪,这人也是一副官家小姐打扮,为何会在这叶府内如此的狼狈。
待她二人走进,安许忍着脚痛向她们一跛一跛地走来,碧竹忙上前将她扶住:“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当碧竹触及安许冰入骨髓的手指时,瞬间明白为何她的精神如此之差。
安许强忍不适,向二人询问叶挽霜的住所在何处,同时告知二人自己今日与她有约。
孙妈妈从碧竹手中接过安许,吩咐碧竹快去叫人,自己则安慰着安许,与她一起等叶挽霜来。
叶挽霜今日是与安许有约,还起了个大早,可等到快中午时分,仍不见有人来报。
今日天气有变,叶老夫人心疼她落水之后会落下病根,所以还不到发放木炭之日,就早早通知叶挽霜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