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嬉笑的神色淡去,认真说道:“我,我们帮主分析过,你们可能会对有些帮派动手,但全部铲除的话,一来你们短时间做不到,而来那样做对你们也没有好处,西宋小皇帝不会坐视你把荒原彻底握在手里。你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养匪为患。如果只能留下一个,为何不能是我们!”
齐悦然看向狗牙,赞许道:“你们帮主说的没错,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带着你们跟屠龙堂斗的不相上下。”
“对啊,我们帮主可是天下少有的足智多谋,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英武不凡,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同我们合作,一来这荒原更加稳如磐石,二来白送你一个万中无一的夫君,一举两得!”
“我不需要夫君。”齐悦然冷冷拒绝,转身就走。
“喂,喂,不要就不要,咱们谈别的啊!”狗牙敏感的觉察到什么,急忙追上去拦在前面,稍稍低下头好声好气说道:“好,保媒拉纤的事我就不做了,只谈正事如何?”
齐悦然用力平复下心情:“我的意思很明确了,屠龙堂不能灭,这荒原上的局势,我还不想打破。”
“好,好,不灭屠龙堂,灭鲁枫如何?”说起那个名字,狗牙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僵硬,那个名字让他咬碎了一般。
齐悦然略一思量,语气有些松动:“待我同两位叔叔商议一番再说。”
“真的,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人,我……”
“我没答应你什么!如果屠龙堂提出同样的要求,我也会思量一番。”
狗牙一下蔫了,“我们曾经同居一室,这点面子都不给?”
“你再这么说话,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解,我不介意找屠龙堂的帮主谈谈合作的事!”齐悦然冷冷的瞪他一眼,狗牙赶紧用力闭嘴,狠狠点头。
“哼!”齐悦然气鼓鼓的走了。不多时,一个身量不高,有些猥琐的小个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跟在她身后,还回头对着狗牙做了个鬼脸。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狗牙看着她的背影,点着头嘀咕着:“情伤,看来有机会趁虚而入!”
随后又肯定的点点头,头一甩,将刘海甩的飞起丝丝缕缕:“就凭我这鬼斧神工,迷倒无数少女的俊脸,最多一个月,嗯,一个半月足够了……”
齐悦然甩开狗牙,并没有回去继续给众人送茶水,另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扒拉开地上杂草坐了下去。
不去想,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吗?
似乎可以。
但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勾起与那个人相关的记忆
夫君……
少年男女,哪一个不曾想过同自己执手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呢?
同陈源的少年情谊太过久远,已经变的亲情一般。那个让自己一直处在矛盾中的人,离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占据了她几乎全部回忆。
她不去想,不去找,不想知道确切的结果,何尝不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
人呐,总是失去后才晓得珍重。
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那么多,终于想好好的接受了,人却没了……
猴三儿站在五步开外,琢磨着侍卫和杀手的区别,都是全身戒备盯着目标,一个是站在明处,一个是站在暗处,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晚饭时,齐悦然走进周吴二人的帐篷,这是多日来三人第一次聚首,那两人便猜到她定然有话要说。因为那个孩子,齐悦然同他二人之间有了道看不见的裂痕,不再那么亲密无间了。
但他们依然是她最信任的人。
“黑虎帮的尾巴露出来了,他们想联手我们灭掉屠龙堂,或者是鲁枫。”
周兴:“屠龙堂树大根深,他们斗了多年都没有结果。黑虎帮想借刀杀人,哼,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些。”
吴良晏也道:“他们狗咬狗,我们看着便好。”这就是摆明了态度,不会插手。
齐悦然抬头:“这件事暂且不提,肃王说的那些人,一直没有找来,会不会出了意外?”
赵秦后人的事,他们一时无从查起,需要有人提供些线索。
吴良晏也道:“我们这里这么大动静,他们早该得了消息找过来。”
“赵秦后人搞出来的动静实在不算小,依我看,他要抢掠培养那么些孩子,必要有不少人手才行。怕是他们就是这荒原之上的一个匪帮!”周兴闲下来分析过。
吴良晏翻出一张草图放在小饭桌上:“各帮派的势力分布我与你周叔标记在这地图上,肃王曾说过,他们幼年曾经靠近南疆夷人,你看这。”他手指着草图上那一片,“靠近南疆的这一片,十年间几次易主,原本的帮派数次搬迁,存活到现在的,只有一个小帮派,此时依附于屠龙堂。”
齐悦然:“以屠龙堂鲁枫的年纪,若有心的话,大概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三人抬头目光短暂交流,便知道各自的想法。
荒原就像大海,无风尚且三尺浪,他们不想多管。但陷害齐瀚的元凶,不管藏得多深,都要挖出来彻底铲除!
屠龙堂堂主的嘴,若能撬开,应该能知道不少事情。
“待我们王府落成之日,大摆宴席款待诸位英雄的鼎力相助,那时候鲁枫应当出面一见。”
是的,府衙已经不需要了。新建的府第,牌匾已经有人做好了送来——英王府。
夜晚的天驰城,比白天更加热闹。这里可不是什么有官府管辖的城镇,这里可是没有宵禁的,而众多天驰的居民,并非日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