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杰已经睡下,许松此时终于敢守在身边,拦下一脸阴郁走过来的吕沉。“吕大人,如果不是要紧事,不如明日……”
吕沉冷笑:“对我来说不是要紧事,只不过,你们爷不一定也这么认为。”
许松看着他:“陈国那位?”
“正是。”
“您稍等,我马上叫醒世子爷。”
霍连杰坐起来伸个懒腰:“大半夜的,你对我不满我知道,扰人清梦这种事,还是少做几次……”
吕沉站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有冷漠的声音。“那个女人有危险,你救不救?”
霍连杰瞬间清醒:“现在,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那么多,她府中,要救就快去。”说完转身离去,没有一丝停顿。
霍连杰抓起衣服就要冲出去,许松紧追道:“爷,事有蹊跷,吕大人不是恨不得她马上去死吗,为何要你去救啊?”
“他总不会害我的!你们别跟着,我一人足矣!”说话间他已经翻墙越屋顶的远了,路,什么东西?直线距离最近!
霍连杰也是有疑虑的,但是他相信吕沉这个兄弟。
齐悦然摊倒在地,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大意了啊!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她也做不了。这满屋的迷香太霸道了,只一口她就浑身无力,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倒地之后不得不呼吸,只能更多的吸入。此时后悔不已,她该留个贴身丫鬟在房中的。
在房中时间越长,身体便愈发绵软无力。甚至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下毒之人什么意思?为何这么久了也没人来收拾她?如此大费周章声东击西的下药,难道不是要将她活捉?现在她着了道儿,倒是来个善后的人啊!
但很明显,这不是让人一觉不醒的药!
她躺在地上,平滑的石板,有着天然的纹路,本该凉飕飕的,然而体内,一股热流似乎在涌动。
齐悦然很快想明白了。
问候那下药之人上下十九代亲属!
强自镇定,心里却真的恐慌起来,今日在街上,司马折有意轻薄公主的举动回想在脑中,是他吗?他的目标不是公主吗,难道因为坏了他的好事,把怒气转到她身上来了?
齐悦然拼尽全力想发出一点声响引府中人来查看,但是身体仿佛完全不属于自己,手指抬起来一点,落下都绵软无力,想敲击地板都做不到。而且她知道,她这个小院根本没人!
人啊,不能太过自负!现在她明白了。
霍连杰直奔宜兴坊,来的很快,停下之时已在齐悦然房外。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霍连杰疑惑起来,吕沉不会无的放矢,但如有人行刺,多少该有点动静吧?
他看向齐悦然的房间,有烛光,但没有声响。
她还没睡?所以偷袭之人尚未动手?
现在去提醒她,她会不会误会?
算了,本来在她心中,他就不是好人!
说一声就走,她爱怎么想怎么想!
霍连杰一步步走到门口,不是有不解。他脚步虽轻,她也该有所察觉。武人的直觉,往往远高于听力视力……
“齐悦然,我是霍连杰。你睡了没有?”他压低声音说道。
齐悦然全身燥热,十分难受。神智亦是混乱。仅有的一点神思听到门外的声响,分析片刻后想着,霍连杰……
是他?
可是,不该啊……
但是他的话,似乎比其他人好些……
“齐悦然,你在不在?再不出声我可进去了。”难道不在?
“嗯……”
模模糊糊的一个音节从喉咙深处挤出,她是想求救的,不管来的是谁吧,先把门打开,让她凉快些……
霍连杰听到了,心里一沉,难道她已遭不测!来不及多想,推开房门,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铺面而来的香气,他只吸入一点就急忙闭气,低头便看到堵在门口的“东西”,是个人。
朦胧的月光,足以让他看清地上人的样貌。“齐悦然?”
他急忙蹲下将她扶起,触手便发觉她身上热的不正常。难道是发烧了?可是这诡异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吕沉做了什么?
“齐悦然,你怎样,能不能说话?”
看来是不能了,一着急净说废话。霍连杰想将她抱出去,这房中绝对有问题。低头刚贴近一点,目光正对上她有些涣散的眼神,一时竟动弹不得了。
她还从没用如此缠绵妩媚的眼神看过自己,大大的眼睛若幽深的潭水,将人吸引进去不能自拔。尤其她吐出的热气,暖暖的喷在脸上,让人想将这热气连同吐出这热气的樱唇一并吞下……
齐悦然仅存的理智明白了一点,霍连杰大概是来救她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这个房间将她丢到河里或者不拘什么臭水池子都可以,可是她的神智在抽离。她想咬痛嘴唇精神一点,这个动作做了一半。雪白的贝齿轻咬在红唇上,霍连杰脑袋“嗡”的快要炸了!天哪,什么情况,齐悦然你疯了吗,**我?
霍连杰不傻,随手抽自己一个嘴巴,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你中了mí_yào,我带你出气清醒一下。”明明百爪挠心,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霍连杰难过的快要哭了。
他刚要将她抱起,察觉有人靠近,扬手送出一柄匕首。
门外一人通体黑衣,黑巾覆面,匕首被他接住捏在手里。“霍世子,吕大人差我来告诉你。想救人就做你想做的事,不然她身上的毒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