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徒儿记下了。”
徐钰看看杜喜,他伸手将自己的葫芦悬于腰间,摸了摸杜喜的头道:“孩子,睡吧!”
收了狐妖后,一夜无事。
清晨的阳光照进山神庙里,杜喜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师父……咦!”
“师父……”
徐钰立在山神庙门口,他看着庙门外,通往丹阳城的路,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师父,你在看什么?”
“丹阳城上空妖气弥漫,城中必有非常之事!”
杜喜手搭凉棚,往丹阳城方向看了看:“师父,我怎么看不到妖气?”
“你年纪尚幼,法力尚浅,自然是看不出,过来,我给你开一次天眼,你就可以看到了。”
杜喜赶忙走到徐钰身边。
“闭眼。”
杜喜把眼闭上。
徐钰右手掐指成诀,食指与中指紧紧并住,左手从随身背着的一只大口袋中摸出些许朱砂,用右手两指点了,然后念动咒语:“……如意空明……天眼开!”
徐钰将两指在杜喜的双眼之上各擦一次:“嗯!好了,可以睁开眼了,如今你再看看丹阳城!”
杜喜睁开眼,顺着庙门前的山路,往丹阳城方向看去。只见丹阳城城中偏东方向的上空,有一大片乌云般的黑气,不住的翻滚,一会形如罗刹梳头,一会又似山峭探路,杜喜不由叫道:“师父……”
“孩子,看到了么?”
杜喜点点头:“嗯!师父,我看到了,丹阳城上空有一团黑气,样子奇形怪状,看上去很是可怖。”
徐钰面色凝重:“不错,只是尚不知道是何物在丹阳城兴妖作怪……走吧,我们且先到城中去。”
师父二人将山神庙的庙门掩了,起身前往丹阳。
杜喜少年活泼,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走了不甚远的路,杜喜突然看到前面路旁的沟中,有两条野狗在拼命撕扯着什么。他紧跑两步过去:“咦!真恶心。”
原来,沟中那两条野狗正在撕扯一具男尸。
那两条畜牲听到杜喜的脚步声,也不害怕,反倒张开血淋淋的嘴巴,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犬齿,弓腰低头,喉咙中低声咆哮起来,
“呜……呜呜!”
杜喜从腰间取下白皮葫芦,对准那两只野狗打开葫芦嘴,他念动咒语:“急急如律……收!”
只见那两只野狗“呜呜”各咆哮一声,不但没有被收进葫芦里,反而从沟中窜了上来,直冲着杜喜扑来。
杜喜扭头就跑:“师父……师父!”
徐钰看着他,微微一笑,他取出自己的葫芦,将那两条马上就要咬到杜喜屁股的野狗罩住:“徒儿,你这样收妖的方法不对!”
“为什么?我用的方法跟收那只蜘蛛时一模一样啊!”
“你此时功力尚浅,意念只可专一,而不能一而二,二而四,如此推演。要知道无论何事,专则精、散则败,譬如昨晚,你用葫芦定住了狐妖内丹,就是因为一个专字。另外,练武与学法也都讲究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万万心急不得!”
杜喜点点头:“是,师父,徒儿知道了。”
“嗯,如今这两条恶犬已被我罩住,你且逐条收去。”
杜喜又举起手中的白皮葫芦,对准其中的一条野狗,念动咒语,只见那条野狗一阵哀嚎,在地上越缩越小,“嗖”的一声被杜喜收进葫芦里。
如法泡制,第二条也一样。
杜喜高兴的举着葫芦对徐钰道:“师父,成功了……成功了。”
徐钰捋着胡须,看着兴高彩烈的杜喜,吟吟含笑。
杜喜把葫芦收回来,在眼前摇了摇,他眨着眼睛问杜喜:“师父,这小小的葫芦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还有,为什么那两条野狗装进葫芦里,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葫芦的加重?”
“问的好,徒儿,其实,厉害的并不是你手中的葫芦,而是我道家的无上妙法,你已习得炼妖之法,亦能掐诀念咒,且已做到了物随其主,所以,你手中的葫芦已是一件小小的如意法宝。”
“哦!师父,原来是这样。”
“孩子,如今你再看一看手中的葫芦,与当初乍得之时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杜喜将白皮葫芦反复看了几遍:“师父,似乎葫芦的颜色已经不似一开始那么白了,可能是成天挂在腰上,脏了吧!师父,你说用不用到河边去洗一洗?”
徐钰哈哈一笑:“傻孩子,咱们的法宝哪里是河水能洗的。其实我与你一样,初学道时所得的葫芦,也是白皮葫芦,可是你现在看看我这个!”
徐钰将自己的葫芦递到杜喜面前。
“师父,你的葫芦我早看过无数遍了,青色的嘛!”杜喜撅着小嘴道。
“可它最初跟着我时,也和你的一样是只白皮葫芦!”
“那为什么现在它却变成现在这种颜色了?”杜喜的好奇心上来了。
“我这只葫芦收妖无数,自然颜色与你的那只不同。”
徐钰又道:“我们道家,有五时七验证,分合五行与天罡北斗之数,你我所习收妖之术亦同理。每过一验证,葫芦就会变色,据说,共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杜喜看着徐钰的葫芦,一迭声的问道:“师父,你的葫芦现在已经是青色,那什么时候才会变成绿色呢?”
“为师亦不知,其实,我宁愿它色如当初白皮时,只是如今天下间多妖魔精怪害人,所谓人有人道,魔有魔道,神亦有神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