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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他之前所说，印刷术，只能当做生意来做。
李世民的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皇帝给商人送匾额，古往今来也算是头一遭了。由此可见，皇家与世家的关系，果真是……一言难尽。
从李柯放火烧铺开始，这君臣二人就已经变得格外默契了。李柯不想秘方外泄是为了挣钱，李世民不想秘方外泄，是为了日后那个文化入侵的计策。
总的来说，这件事情更像是一场阴谋。一场蓄谋已久却又心有灵犀的阴谋。
前有御赐的金匾，后有李柯玩儿命的瞎胡闹。如此一来，就算秘方真的泄露出去了，那些人也绝对不敢光明正大的使用，否则就不是和皇权作对了，而是和天下读书之人作对。
今日这个结局，可谓是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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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边的阳光已带着几分深秋的凉意，晒起来没那么舒服了，李柯坐在光滑的石头上，默默地算着帐。
左算右算，还是亏了，不仅白白的亏了两千贯，还有那些烧毁的铺子，再加上书屋里的那些模具，和书本的原件。
还是亏了……
李柯仰天长叹，一个穿越人士，掌握了领先时代几百年的高科技，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年……居然还是亏了啊！
“大老远就见你悲天悯人的，家里遭贼了？”
郑婉晴满含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可是知道李柯，一个恨不得和铜板拜把子的人，能让他如此难过的，那也只有铜板了。
李柯回身，挤出一个还算开心的微笑，而后道：“你爹近来还好？”
“好啊，有了你前些日子送来的两千贯，爹爹在县里买了十多间铺子，还在下杨村买了百十亩地。”郑婉晴走近了坐在李柯身边，脸上带着微笑。
从小到大，这几日是她最开心的时光了。爹爹看她的脸色总是带着笑，而且关怀备至。还有面前这个不同于凡人的小情郎，也和爹爹的关系日益见好。
“啥？”李柯顿时面如死灰，不甘心道：“都花了？”
“不清楚，不过又是铺子又是地的，应该都花了。”
郑婉晴仔细的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
“一点儿也没剩？”
“咋了？”郑婉晴楞了一下，接着噗嗤笑出了声：“你这人真是抠门儿，好好地一个读书人，怎么让你活得如此市侩。”
笑声里，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出现在郑婉晴面前。
郑婉晴笑声顿止，愕然看着这张纸：“做甚？”
“为你爹做贡献！”李柯义正言辞，表情还有些羞涩。
“啥贡献？”
“看看就知道了……”
一张略带暗黄的宣纸上，略显锋芒的飞白体跃然于纸上。最上面最大的两个字，格外醒目‘礼单’！
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古董字画，文房四宝……
“礼单？”
“对！”
“给我家送的礼？”
“对！”
“为啥啊？”
郑婉晴有些发愣，这么多的钱财，加一起足有两三千贯还多。饶是她知道李家的生意很挣钱，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财，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聘礼啊！”李柯和熙一笑，言语间略带随意的口吻，却透着无比欢快的情绪，与之前那副遭了贼的样子判若两人。
“聘……”
郑婉晴微怔，而后瞬间红了脸颊。本就粉嫩的小脸，此时更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草莓，令人垂涎欲滴。
指了指这张纸，李柯少有的正经，道：“过了今年你就十六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就这么拖着，名声传出去了到底是不好的。”
之前因为瘟疫一事，郑婉晴的名声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十里八乡的青年才俊，就算有许多人都垂怜她的美貌，却没一个敢上门提亲的。
尽管这正好随了他心意，但名声总归还是要顾及的。尤其是女儿家的名声。
还有最重要的他没说。
老娘今年已经不止一次与他提过成亲的事宜了。而且极度不愿郑婉晴进门。自己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老娘这才松了口。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将这件事提上议程吧。
尽管……他过来年才十五。但这并不妨碍，可耻的封建制度荼毒了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你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郑婉晴的声音细若蚊吟，羞红的脸颊已经快要渗出血来了。
“那怎得行，怎么说你也是郑家的嫡女，嫡女就应该有嫡女的身份。”
太多的情感李柯说不出来，也不明白应该怎么表达。前世做了二十多年初哥的他，第一次娶媳妇儿，幸福来得太他娘的突然了。
“那也不行……”郑婉晴低着通红的小脸，没敢接那张纸。
“咋了？”李柯心中一紧，紧张的看着郑婉晴。
郑婉晴俏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声道：“既然是聘礼，那便应是三媒六聘，哪有给我的道理。”
三媒六聘……
李柯作难了。
聘礼倒是好说，就是这聘书，礼书，媒人……
这年头，媒人的身份可是很讲究的，若是这个媒人的地位略高，那男女双方就会越有面子。更何况对方是郑家，就算是庶出的，但礼节却是不可少的。
要不找那程老流氓当媒人？这个媒人够分量了吧！
李柯刚涌起这个念头，而后急忙否决了。
要是找这老货，他来不来是一回事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