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两辆车从安家出发,分别驶向不同的目的地。
安如夏怀里抱着她自己准备的点心,失败了几次,这一次终于不算是黑暗点心。
洪婶开车,漫不经心问道:“听说小姐儿时的记忆很模糊,不知道现在可有全部回忆起来?”
“一点点。”
安如夏侧首看着车窗外,天空灰蒙蒙一片,走在街上的行人很少。
“小姐到现在还怨恨老爷吗?”洪婶和蔼微笑,很平常的唠嗑状态。
“你觉得呢?”
安如夏浅笑回首,眸子里透着疏离。
“……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洪婶迟疑了会儿才开口,唇角很勉强地上扬。
纤细的十指交织在一起,安如夏思考状,“不知道洪婶是从哪儿看出来我对爸爸还有怨恨的?”
如果真的还有怨恨,她怎么会回到安家接手公司?
如果真的怨恨,她会从心底里厌恶安家,绝不会再踏进安家一步。
“小姐儿时受了很多非人的苦痛,有怨恨是正常的。”洪婶脸上流露出关切,“老爷对小姐是真心疼爱,还希望小姐不要对老爷抱有怨恨。”
“呵、”不禁一声冷笑,安如夏若有所思垂眸,安静刹那间袭来,车里温度瞬间降低。
车正在停在红绿灯路口,洪婶得空看向安如夏,“小姐、”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洪婶怕是自己心里有愧疚吧?我现在根本就不怨恨我爸,洪婶却硬是给我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安如夏抬头,似笑非笑,眉眼间的淡漠疏离很明显。
握着方向盘的手忽地攥紧,洪婶忙不迭笑了笑,“小姐这是哪里话?我也就是心血来潮才这么问小姐,小姐千万别多想。”
不多想?
恕她无法从命。
“没有一件事可以永远瞒下去,洪婶你觉得呢?”
正好跳到绿灯,洪婶回神开车,并没有回答安如夏的这句话。
去监狱的整个路上,安如夏和洪婶没有一句话的交谈,两个人都是若有所思。
……
另一边,由云澜开车,赵一阳坐在副驾驶,怀里同样抱着一份自己做的点心,爸妈亲口尝到肯定很开心。
蓦然间,一个急刹车。
赵一阳猛地往前一窜,好在系了安全带,不然绝对出事。
“我靠!刚刚那俩人怎么走路的?不知道看红绿灯是不是?窜什么窜?”赵一阳愤恨道。
云澜两手握着方向盘,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使劲甩甩头想缓缓,但好像更不舒服了。
赵一阳还在嘟囔,根本没发现云澜的异样。
等到了目的地,云澜几乎是立马松手瘫倒。
赵一阳心生担忧,“你怎么了?”
云澜双眸紧闭,脸色惨白,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起来是在强忍剧烈痛苦。
“喂!你醒醒!”赵一阳放下点心,伸手拍了拍云澜的脸。
头痛欲裂,眉头紧皱成川字,云澜不停用手拍打太阳穴,希望能以此减轻痛苦。
“我马上联系急救!”赵一阳慌慌忙忙拿出手机,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云澜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