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今日天色刚刚彻底暗了下来李玉书便来了,又是他一个人,来了也没有说话。两人一起跪在大姐前面,等到半夜时,那个黑衣人果然也来了。
这一次没等赵杏儿他们反应过来,那人便将大姐的棺材打开了,赵杏儿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一时没有防备,叫他扰了大姐的清净,很是生气,正要大喊,他一个闪影便来到了赵杏儿身边,一把刀子就对着她的脖子,不远不近的放着,一旁的李玉书脸色瞬间变的难堪,低声怒道:‘放开她。’
那人却肆无忌惮又略带嘲弄地笑了起来:“李府大公子,李玉书,梅儿的未婚夫,若是叫梅儿看到她的未婚夫竟然这样紧张她的妹妹,你说,梅儿会怎么想?”
赵杏儿心中的一根弦仿佛断了,这人认识大姐,而且一语便言中了自己内心最不敢揭开的角落,这是大姐告诉他的?那自己的心思大姐早就知道?但是大姐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就在她自尽前一天她还跟自己一块用饭,一块来看自己给她绣的鸳鸯戏水。
赵杏儿怔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也从来没想过要如何,但是现在她发现,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自己以为瞒的极好的秘密,却早已被大姐洞察。那大姐呢,她又有什么样的秘密?李玉书呢?他是不是也有秘密?
李玉书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去看赵杏儿,只见她呆呆地睁着眼睛,思绪已经飘远了,李玉书唯有心中苦笑,这丫头从小到大便是如此,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有本事叫自己想起些不相关的事。
他又看向黑衣人:“还未请教阁下是谁?夜闯赵府,扰人清净,连去世之人也不放过,恐怕非君子所为。”
黑衣人却笑道:‘我不是君子?那也好过你李公子,明着与赵府大姑娘订婚,暗地里却’
“住口!”李玉书忽然喊道。“放开她,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
那人却笑:‘我若是不放又如何?梅儿死了,我要她给梅儿陪葬。’
话音刚落,李玉书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黑衣人的身后,一个出手便夺去了他架在赵杏儿脖子上的刀,两人瞬间便缠斗在一起。
赵杏儿还停留在刚才黑衣人说的话中,他说要自己给大姐陪葬,难道大姐真的这样恨自己?赵杏儿不敢相信,在她的记忆中大姐一直是宽容大度的,对她更是没得说,赵杏儿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比叫黑衣人真的一刀杀了她还难过,她沉浸在震惊之中,并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文弱的表哥何时学会的功夫,是只有她不知道,还是大姐也不知道?
就在她震惊的当儿,李玉书已经将那人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那人最后愤恨地看了他们一眼,一个飞身逃走了,李玉书担心赵杏儿,没有继续去追。
等他回身来看赵杏儿的时候,赵杏儿睁着眼睛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整个人已经傻了一般,李玉书在一旁轻轻唤她:‘杏儿?杏儿?’
接连唤了几声,赵杏儿才反应过来,却像被吓到一样,赶快逃离了李玉书身边。
李玉书看了她的动作唯有苦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多少次了,当初她也是这样,每次自己来看她,她都急着从自己身边逃开,仿佛被吓到一般。
两人对刚刚黑衣人的话都没有再追问,仿佛那人没有来过一样,天微微亮的时候,李玉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悄悄离开了,赵杏儿感觉到了那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只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等他走后才敢回头去看他离开的方向。
三日已过,大姐下葬,大夫人恢复了清醒,赵府后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大姐走了,将赵府仅剩的一点儿欢喜和希望也都带走了。
大夫人开始吃斋礼佛,姨娘为赵杏儿的婚事着急,却也不知道在赵梅儿刚去世的时刻该如何开口,只能自己暗暗发愁,赵杏儿自己倒是不大着急,她脑中每日都在翻来覆去地想大姐的事,想黑衣人的事,想李玉书,却总也想不出个头绪,她本不是聪明之人,便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她没有想到,半月之后的一天夜里,黑衣人又一次来了,这一次,他直接闯进了赵杏儿的闺房,威胁她不准出声,不然不仅要杀了她,还要杀了春雨那丫头。春雨自小跟着自己,也是苦命人,何必平白害她性命,所以不费吹灰之力,赵杏儿便被他带走了。
一路上赵杏儿问他:“你是谁?你要将我带去哪里?你与我大姐可是认识?”
那人拒不回答,赵杏儿索性也不问了,想看看他会将自己带去哪里。
天亮了城门打开,他威胁赵杏儿跟他出城去,赵杏儿一心想弄明白大姐去世的真相,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地跟他出了城门。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带自己到了城外的土匪窝,这还是他告诉赵杏儿,赵杏儿才知道的,她自小长在深闺,自然不知道他们是土匪。
赵杏儿还记得他带自己回来的第一天,众人叫嚷着要看她,还有人问:“这就是大嫂的妹子?大哥快叫我们看看,与大嫂比哪个更好看?”
赵杏儿现在心中发憷,却也庆幸有了有些眉目,这些人竟然见过大姐,她怎么也不能将温婉的大姐与这些土匪联系起来,而且他们叫大姐为大嫂,叫这个绑了自己来的黑衣人为大哥,赵杏儿不知大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