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说下去，我都知道，我该死。破坏家庭，残害兄弟，抢夺他人遗产，虐待养父母——哪一点都该死！”
“穆警官，随便你给我判什么刑，反正我该死。”
陆修远悠悠喝着茶：“我手上那么多条人命，总该判个死刑吧？”
穆琛这回居然应了：“没错，你会死。”
“是，我也觉得我该死。”
陆修远喝完那杯咖啡，“陆家，我一点都不想要，若不是为了杀那几个女人，我才不会费尽心思抢夺陆家，那些东西就还给陆家原配的儿子吧。”
他挥挥手，似乎有些累了，“两位还有什么想问的？”
“……”
夏萦和穆琛对望一眼，“暂时没有了。”
“那就麻烦两位出去吧。”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探监的地方，夏萦好奇问：“你呢？”
“狱警会带走我，总之二位不用担心我逃。”
夏萦确实没什么好问的了，陆修远都交代的查不清楚了。
至于那几个死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穆琛自然查得出来。
陆修远说，他杀的都是罪大恶极却不受法律制裁的人……
夏萦拧眉，总感觉最后那段话有问题。
——他阐述别人的罪证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他自己的罪证？
他觉得自己该死，所以在杀人的时候完全不在意的留下指纹，巴不得警方找到他是么？
夏萦摇摇头，觉得太奇怪了，正想回头问一句，却在回头那一瞬间，全身血液猛地倒流，背脊僵硬的发寒——
“陆修远？！”
男人带着笑意倒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毫无生气。
一股寒气从夏萦的脚底生气，头皮发麻，“陆修远你怎么了！”
穆琛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将指尖搭上他的大动脉。
“……死了……”
他不敢置信的吐出两个字。
夏萦踉跄的倒退一步，脸色刷的白了。
死了……
他就在刚刚他们转身的那三十秒……
死了？
夏萦倒抽一口气：“埙……骨埙呢？去找骨埙的下落。”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为什么陆修远死的这么蹊跷？！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难怪他告诉他们‘陆修远’的罪证，还说‘我从不杀无罪之人’。
原来陆修远是有罪的，他就是要杀有罪之人，所以他杀了自己！
厉寒衍深深拧眉：“查一查当年那六名凶手。”
穆琛当即明白过来：“你是说，你怀疑那六个人也……也属于‘有罪之人’？”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陆修远如果和那六个人的死法一样，那是不是说明会有一个新的人从昏迷中醒来，继续杀人？”
夏萦心惊胆战：“难道是一个组织？可什么组织能洗脑这么成功啊，让他们最后杀了自己？”
“加大力度寻找骨埙的下落，那一定是关键性的物件。”厉寒衍最后看了眼陆修远的尸体，淡淡吐出两个字：“找人验尸。”
是，至少要确定陆修远是怎么死的，在这么短时间快速安然死亡的……
服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