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许乐这一声虎吼……或许有人会认为石破天惊。
但是非常抱歉,事实上却并并非如此,根本没能造成任何震慑力,嚣张跋扈的城管们依旧我行我素,直接无视了许乐,满脸兴奋的对着陆子安继续拳打脚踢。
其实对于城管的感观,许乐与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还算是比较中立。
因为在许乐看来,几乎所有的城管,在成为城管之前,全部都是非常普通的普通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出身不凡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而且,只要是稍微对官场上的事情有一些了解的就都知道,相对而言,城管是一个非常冷门的部门,算是一个清水衙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旦被调到这个部门,基本就是混吃等死,再也没有升职的可能,再加上其他各大部门不愿意做的事情,基本全都推给了城管,各方压力之下,才促成了城管这样一个有些畸形的部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许乐以前并不是非常仇视城管的,但是今儿个亲眼见识到了城管的嚣张跋扈,许乐才真的发现,世人对城管的反感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的确有真凭实据的。
这些城管当中,大部分甚至都不是正式职工,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其实都只不过是临时工,合同工,他们以前也是普通老百姓,如今摇身一变,变成城管了,就开始欺负老实人了?
有本事去欺负大人物,整天欺负这些普通百姓出身的小商贩做什么?有意思吗?
这不就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欠修理吗?
许乐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三两下把城管推开,把陆子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望着转身之间就被鼻青脸肿,甚至还正在流鼻血的陆子安,许乐心头燃烧起了滔天愤怒,扭头对城管质问道:
“有事说事,谁给你们的权利打人!?嗯?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利!”
那名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皮卡车上的城管头子眉头一皱,直接跳下车,走了过来,掐着腰,扫视一圈,冷冷问道:
“怎么回事?”
一群小城管七嘴八舌,总之就是说陆子安拒绝教出摩托车,而许乐过来就直接动手打人。
城管头子扫了许乐一眼,满脸高深莫测的笑了。
他叫裴茂德,是一名老城管了,其实他以前也是一名临时工,但由于他出手够狠,一个月之内抓捕的小贩,比别人半年都多,工作能力出众,也为城管大队创造了极高的收入来源,获得的大量的罚款,以及没收物资,于是乎,渐渐的,他就转正了,再后来,他就成了个小头目,整天带着一大帮年轻的临时工,招摇过市,专门对付商贩。
裴茂德从业多年,与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都打过交道,他的眼睛很“毒”。
仅仅是扫了一眼,裴茂德就几乎可以断定,许乐只是一个普通人。
许乐的穿着过于普通了,而且手里头还提溜着两个菜煎饼,这年头,有权有势的人会来吃菜煎饼吗?别闹了!
既然如此,裴茂德心里头自然也就非常有底气了。
裴茂德有些鄙夷的看了许乐一眼,望了一眼街头两侧数量众多的围观群众,略一沉吟,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年轻人,我们正在依法办事,你打了我的人,按理说我该狠狠的收拾你一顿,但我这人肚量大,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识趣的就赶紧让开,这年头,出头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千万不要听裴茂德胡说八道,什么肚量大?通通都是扯淡!
裴茂德只是因为附近的围观群众太多,不方便过于明目正大罢了,如若是换到胡同角落里,他早就让人一拥而上,群殴许乐了。
许乐呵呵一笑,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拍着陆子安的肩膀,笑着说道:“要我让开很简单,放这位小兄弟一马吧,他的情况很特殊,他母亲就在中心医院住院,孤儿寡母的,家境贫寒,生活的本就非常不易,你们又何必非要难为他呢?”
裴茂德两眼微眯,淡淡说道:
“年轻人,我们是在依法办事!”
许乐寸步不让,针锋相对道:“法律无情人有情!凡事总有例外!”
裴茂德怒极反笑,呵斥道:“打了我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居然还敢在这妨碍我执法?是不是给脸不要脸?找削呢是吧?”
许乐嘴角微翘,将手里的菜煎饼递到陆子安手里。
陆子安满脸踌躇,苦着脸对许乐说道:“许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把摩托车交给他们,我另外去找一份工作,等攒够了钱,再买一辆就是了。”
许乐望着陆子安年轻稚嫩,却仿佛已经历经沧桑,看破世态炎凉,脸色苍白的脸庞,微微有些恍然,半晌后缓过神来,许乐轻笑一声,劝慰道:“放心吧,不要灰心,不要泄气,不要绝望,也不要认为这个世界冰冷一片,看不到任何希望,交给我吧。”
陆子安微怔,险些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年纪轻轻的他,遭受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苦涩,正如许乐所说,他很累了,甚至已经开始绝望。
此时被许乐一语道破,心里头五味陈杂,非常复杂。
许乐扭头望向城管头子裴茂德,冷冷说道:
“不错,我看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告诉我,是哪一条哪一款法律规定,或者是谁赐予你们当街打人的权利了?别说打人了,就你们这群人当中,有几个是正式人员?一群临时工,你们有什么执法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