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遗弃的大陆
“请新娘新郎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托盘上放着两杯酒,云起端起一杯正准备抿一口再递给林问歌,却被她拦住了。
“合卺酒应该这样!”林问歌端起另一杯,在喜娘的错愕和云起的不解中,伸臂绕过云起的臂弯,示意他可以了。
云起眸中盛满了星光般细碎温暖的清波,欣然与她手臂交缠饮下了这杯酒。
洞房中的仪式结束了,喜娘和侍女们纷纷告退,新房中顿时安静下来。云起这才转头仔细打量他今日娶进门的女子。
如墨青丝盘起来被缧丝嵌宝的金凤冠压着,额前垂下一串明珠,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和往日不同,今日的林问歌盘了发髻,这是为人妇的标志。
云起迷醉地望着身边的女子,伸手摩挲那因描眉点脂而凭添了艳丽的容颜,这是他心爱的女子,是他儿子的娘亲,是他……此生的妻子!
“歌儿……”云起呢喃般轻唤,慢慢靠近她吻住了那擦了胭脂而鲜艳几分的唇,辗转流连,直至呼吸相缠。
“去宴客吧!”林问歌推推他,这还是白天呢。
云起抱着她静了静,这才深吸口气站起来,解了两人系到一起的衣摆就要离去,再待下去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等等,”林问歌拉住他,拿出条帕子擦起他的唇,“你想出去被人笑啊,做了坏事也要收尾才是!”
云起揽着她的腰,惬意地叹道:“唉,有了妻子就是好啊,以后我要是干了坏事,就有人给我收尾了!”
林问歌横了他一眼:“敢情你娶妻就是为了找个给你干坏事后收尾的?”
“当然不是!”云起矢口否认,低头偷了个香,眼中认真地道,“我娶妻是为了疼的、宠的、爱惜的!”
林问歌被他看得红了脸,赶忙推他走人:“赶紧去吧!”
云起笑出声,转身出去了。
新房中只剩下了林问歌一人,她收了笑回到床边,盘膝坐好便开始运转灵气,没多久就皱紧了眉,灵气运转到肺腑时果然有些滞涩。
忽然,她侧身吐出口血来,这让她不敢再托大,连忙掏出个玉瓶,倒出一颗清蕴丹服下,以便化解体内那股毒性。
入夜后,眼看着云起踏入新房,南月笙拉着南月熔、黄家兄弟、青梓晗和白沁宇跑来听墙角。
“为何我们要跑到这里来?”青梓晗脸色冷得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而且还是黄金。
白沁宇和他一样不情愿,面上比往日更冷几分,犀利地点评道:“还做这种无聊的事!”
“喂,我说你们啊……”黄亦寒抚额,对兴致勃勃的黄亦铭和南家兄弟很无语,他忍不住提醒道,“若是被问歌发现,你们就等着被拍吧!”
“哎呀,大哥,谁成亲时不被人听墙角,不要计较那么多啦!”黄亦铭低声嚷道,说完又凑过去戳窗户纸了。
青梓晗和白沁宇见不被拉着了,便迅速往院子里挪,用行动表明了“坚决不同流合污”的优秀品德。
“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哎,大哥你别挤我啊!”
“那你让开点给我看看啊,他们两个都长得出众,想必……嘿嘿,那个起来一定比春宫图还好看!”
“南大哥你还没娶亲?该不会平时就看春宫图度日吧?哈~!”
黄亦寒听着这三个越说越不着调,果断转身走了,算了,就算被发现拍成肉饼也是咎由自取,倒是……君沐从下午就没见人,让他有些担心。
那么,洞房中是不是在上演春宫图呢?
云起一进门,俊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床边地板上那滩黑血的时候就消失了,慌急忧惧地上前,直等到林问歌收息睁眼才敢询问:“歌儿,你中毒了?可解了?感觉如何?”
林问歌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摇头:“没事了,我服了清蕴丹,已经用灵力把药性化开了。”
云起紧绷的心神这才敢松开,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确认,旋即皱眉:“毒性很强,似乎是……‘缠丝’之毒?是谁如此可恶,竟用这么霸道的毒药……歌儿,”他双手按住她的肩,心中转了几个念头,便有了答案,“你今天中的毒,是不是?下毒的……是北斗山的人是不是?”
林问歌笑得毫不在意:“不过是点毒药,没有喜事变丧事,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来,陪我吃点东西,我这一天都饿得前胸贴后……”
“歌儿,不是你告诉我修士十天半月不进食也关系的吗?”云起打断道,星眸中坚持想要个答案。
林问歌干笑两声,低着头道:“唔……今天盖喜帕前我喝了杯茶,我只是觉得闻起来味道不对,不想耽误时辰,就喝了一口。”
“我现在就去查!”云起霍然起身,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旋转出沉沉的风暴,有人想要在婚礼当天谋害他的妻子,这是要他妻子的命、他的命啊,怎能就此揭过?
“不用了。”林问歌伸手拉住他,“左右我也没事,今天我们成亲呢,你这会儿跑出去一通查,请来的那些客人没砸场子,你倒是自己先砸了?”
“可……”云起怒不可遏,心里已经罗列起怀疑对象。
“好了好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如何?”林问歌拉着他重新坐到床上。
云起见她极力不愿弄清楚下毒之人的身份,便疑上心来。不对,歌儿的性子绝不是以德报怨的,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