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带着律师和大孙赶到陆羽家里的时候,屋子里所有与纸有关的东西,就连书都没有剩下,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陆羽向来心细如发,可我就不相信,他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
我们三个,在陆羽房间仔细的搜索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可还是什么都没有,一股彻底的失望从心底油然升起。
乐洢水和大孙这些天一直在追查陆羽的行踪,可他就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不管是火车站,汽车站,机场,甚至码头,高速路,或者任何一个有摄像头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过陆羽。
我心灰意冷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人去之后的空房,我的心,也像是这房间一样,被掏空了,凄凄凉凉的。
“少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大孙叹息了一声。
律师也是一脸的无奈,“安太太,如果能把二十亿补上的话,我可以保证保住安总一条命。”
“然后呢?”我抬头,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律师缓缓的低垂了眸子,回答,“无期的可能性很大。”
我身子一震,差一点儿站不稳摔在地上,在我的印象里,安锦年是那么神气傲娇的一个人,我很难想象,他被判无期会是什么样子。
想想都觉得心痛,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我简直猪狗不如!
从陆羽的房子回到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一筹莫展,公司因为抽出了二十亿的资金,一部分的项目已经暂停了,很有技术骨干都提出了辞职。
公司岌岌可危,这个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可以压垮锦辉集团。
我苦苦的守在办公室,应对着各种意外情况,什么叫墙倒众人推,我第一次体会到。
想当初,他们一个个是怎么扒着安锦年,现在却是吾恐避之不及。
我站在窗前,看着唐市的万家灯火,这是第一次,我晚上站在安锦年办公室的窗前,我轻轻地抚摸着厚厚的玻璃,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滑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刻的体会到,我之前拥有所有的任性和不顾一切,却依旧能风光无限,都是因为安锦年的默默守护。
现在他不在这了,我才知道自己活得到底有多狼狈,现实有多么的残酷。
现在,是换我守护他的时候了,我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一定不能!
……
第二天一早,我刚洗完了脸,大孙就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
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了,心情立刻跟着紧张了起来,急忙问,“怎么回事?”
大孙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急的眼睛通红,好半天才说,“少夫人,出事了,我们工地死人了!”
“什么!”我声音不自觉的提了一个八度,血液直接涌进了脑袋里,“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人命!”
“之前,安总在唐市西南郊开发了一个新的楼盘,现在正在施工阶段,可谁知,今天工人开工的时候,一处已经盖到二层的楼房忽然发生了坍塌事件,三名工人被埋在了下来,一名工人当场死亡,还有两名工人正在急救!”大孙一口气回答。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媒体肯定都已经过去了,锦辉集团必须在第一时间发声!
我太阳穴突突的一直在跳,用右手的大拇指按压着,“去把跟锦辉关系不错的几家媒体请过去,先保住锦辉的名誉。”
我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跟大孙交代,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即便我知道自己去了一定不会全身而退。
现在锦辉已经是岌岌可危,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一旦处理不善,就马上会面临倒闭,安锦年也会彻底失去希望。
一路上,我在心里做了一万次假设,如果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去面对,工人们质问我什么,我要怎么去回应,记者那边要怎么交代,工人家属要怎么安抚。
短短的半个小时车程,我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已经处在瘫痪的边缘了。
说实话,做了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以前看安锦年处理公司的各种事情游刃有余,现在换成了自己,我只有想撞墙的冲动,头疼!
我们到工地现场的时候,事故现场已经被周围的群众和记者包围了,其中挖出来的一个工人已经死亡,放在担架上,身体上盖了白布,下面还有两个工人等待着救援,情况十分紧急。
那些工人和记者见我过来,立刻朝着我围了上面,尤其是记者,简直就像是洪水一样。
“安太太,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请问锦辉集团要如何解释?”
我被大孙护在身后,仍旧扯着嗓子朝着大家喊,“各位,我们锦辉的信誉一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表痛惜,一定会给工人和家属一个交代!
至于事故发生的具体原因,我们已经请了权威机构和警方共同协助调查,不管有任何的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和媒体朋友发布!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援工作,还希望大家暂时撤离出去,给救援人员多一点空间,早一点儿救出被困在下面的工人,谢谢大家!”
我吼得嗓子都快要哑了,有些记者作势是要立刻,可有些记者却仍旧围着我的去路,追问,“安太太,我们听说安总卷入了非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