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不知道古时候的凌迟是如何行刑的,但熟知人体构造的他,知道哪里有动脉,哪里有静脉,哪里有各种各样粗粗细细的血管,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完全避开它们,也就避免了让徐竹大出血的情况发生。
所以,徐竹应该活得很长久。
若是换在别的时候,说一个人“长命百岁”无疑是一句最好的祝福。而对于现在的徐竹来说,这却比最恶毒的诅咒更让他恼怒,他最希望的是对方直接一刀从心口扎进去,给自己来个痛快!
但这个想法,注定是一个奢望,甚至他想咬舌自尽,结果发现下巴早已被细丝勒紧,根本无法动弹;他想自爆丹田,却又发现半点修为也调动不起来,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待宰的羊羔,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随着那张网勒得更紧了一些,徐竹的肉便被网勒得一块块凸了出来,这是陈墨根据以前看到过的一些资料操作的——行凌迟之刑时,一般都是先用渔网将犯人裹住,勒到肉凸出来之后,再用刀将凸出来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此时,刚好是他学以致用的时候:只见那把小刀极为小巧灵活,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嘶吼,一块块肉便应声而落!
而且,陈墨早已封住了徐竹的血脉,再加下他下刀出奇地有准头,所以随着他将徐竹的一块块肉割下来,竟然每次只是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并不会有太多鲜血流出。
让徐竹更加无语的是,每当他的一块肉被割下来之后,旁边的另一根细丝立刻便会将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让其迅速的结痂,最多只需要一天,便可以恢复如初。
这种药,虽然在平时看起来是疗伤圣药,但若是用在一个倍受折磨且一心想死的人身上,却无异是最毒的毒药!
随着陈墨一刀一刀割下,徐竹这个双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刽子手,终于迎来了他的现世报应,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溶洞里凄厉哀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实际上,在割到第十刀的时候,陈墨就已经难以下刀,但随着那二百多人的惨死及王可的死状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便再一次硬下心肠,在这个仇人的身上割下!
但是最终,陈墨还是无法再继续下去——当他割到第十八刀的时候,菌丝便开始颤抖;割到第三十七刀的时候,小刀已经掉落了好几次;割到第五十一刀的时候,他便再也控制不好小刀,好多次贴着一块肉的表层划过,削下一层一层薄薄的肉片……
也就在此时,陈墨不禁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用魔鬼的手段对付魔鬼,那我岂不是也成了魔鬼?”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后怕——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渐渐沦为一个冷酷嗜血的存在,好在他本性善良、迷途知返……
“即使王可师兄还活着,他也不想我这么做吧?”叹了口气后,随着陈墨心念一动,小刀瞬间消失不见,重新隐没在了他的菌丝里。
既然已经施了一番酷刑,又完全得到了徐竹的记忆,陈墨摇头苦笑了一声,便运转起水诀,将徐竹直接吸成了一具干尸,虽然死法并不怎么好,但也算给了他一个痛快!
本来,陈墨是想将徐竹带回鬼灵门,然后弄出一副他去献祭的假象,让其在半途失足跌落摔死,但那样一来,血池中便又多了一个冤魂,又为鬼灵门的魑魅魍魉们的修炼作了嫁衣,所以,他便麻烦了一些,杀完人再去演一出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的戏。
杀了徐竹,陈墨便又来到徐竹的小屋,将神识融入到那具分身里,从骨床上一个骨碌爬起来——他是极厌恶这张床的。然后沿着巨坑壁攀爬而上,爬出坑口后,向着阵法外一步迈出。
由于鬼灵门弟子之间很少有来往,大多是各行其事,只有在宗门派下各种任务时,才会临时组成一些或大或小的队伍,而且偶尔会有弟子在献祭的路上掉落,直接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献给了那轮银月中的存在,再者,还有不少弟子外出寻找魂魄时遇到更强的对手,被人反杀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所以,门内少上几个弟子,并没有人会在意,更没有人去追究。
而这个徐竹,是注定不会再回来了,那具挂在他屋外的尸体,也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腐朽,最终再也无法承受向下的引力,坠落到坑底,摔成一堆粉末。
而那间屋子,则会在不知道多久以后,迎来另一个鬼灵门弟子,但无论是谁住进去,那张骨床肯定是新主人的最爱,因为能加入到鬼灵门的人,无一不是嗜血、滥杀的存在……
给王可报仇之后,陈墨来到了王可的棺椁旁,他将徐竹的尸体也带了进去,摆成一副向着棺椁跪拜的姿势,让其在死后的无尽岁月里,也要向王可赎罪。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弥补沉睡了二十多天而耽误的工作,陈墨一直都非常忙碌,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此时终于为师兄报了血海深仇,他便瞬移来到墨谷,打算稍微放松一下。
悄无声息地来到金子身旁,它正一如既往地在训练着神兽军团,对于,陈墨不禁非常欣慰——对于轻重缓急,金子把握得非常好,不仅可以作为轻松说笑的伙伴,更是可以委以重任的良才。
此时,陈墨以人类分身显现在众兽面前,在这些灵兽面前,他始终要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只是上次在梦蜥所在的那处熔岩湖边炼丹时,他有些疏忽地以菌丝状态出现了一次,但梦蜥当时正忙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