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拥住全身发抖的我:“尘儿,这样的家庭,爸爸和我怎么会放心,你又如何能应付得了?”
我转身抱住威:“哥哥,牧也不喜欢这样的家庭,可他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出生。”
威轻轻拍拍我的背,轻声说:“你去把姜一灿扶起来吧,跪出来的平静只是暂时妥协,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走到灿的面前,哽咽道:“灿,起来吧,你是轩儿的爸爸,让轩儿看到就不好了。”
堂堂七尺男儿已经泣不成声:“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轩儿能出生在一个贫穷但有爱的家庭,我不想看到自己的童年又在他身上重现一次。”
我理解灿,他不同于牧的反叛,从小面对他父亲的坏脾气,他选择了更多的是顺从,常年如此,敢怒不敢言,心情压抑到无以复加。
我上前扶起灿,柔声道:“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可以做轩儿的主。”
灿慢慢起了身,牧父亲狠狠抬眼,欲说终忍住不语了。
威转头望向灿:“你姜一灿也叫你母亲起来,不要折了我的阳寿。
牧母亲仍旧跪着面向威:“求你放过我儿子,你带尘儿走吧!只要她不缠着牧,我儿子绝不会贪恋女色,舍不得放手。不
管发生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你们林家和骆家的人。”
威听了牧母亲的话,反而上前拉着我,拥着我重新坐在了沙发,目光如矩,唇角净是漠然的讥笑道:“阿姨,你说这话真刺耳。首先,你要纠正你们一直以来的偏见。从姜一牧认识尘儿起,自始至终是他缠着尘儿,而不是尘儿缠着姜一牧。你们应该管好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去指责尘儿,找女方的麻烦。“
“我们家尘儿聪明漂亮,从小到大,从不缺男孩子追。大学更是如此。她大学时是有男朋友的,是你儿子缠着她,愿意不要任何名分的陪着她。尘儿回国后,也是你儿子故意设局让尘儿住在红树西岸,谎称是公司安排的。尘儿搬回台湾花园后,你儿子仍然缠着不放,经常在我们小区转悠,借此机会接近尘儿。我父亲生病,他鞍前马后的安排医生,处处套近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就是为了接近尘儿吗?他春节期间去韶关找尘儿,三更半夜的骚扰尘儿,缠着尘儿。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些你可以问你小儿子,他可以作证。“
牧父母看着灿,灿怔了怔,抿抿嘴,缓缓点了点头。
威目光从牧父亲再扫到牧母亲,缓慢而坚定道:“所以,你们要搞清楚,自始至终,都是你儿子姜一牧缠着我们家尘儿。你们要先把你们儿子管住,如果你们不管好自己的孩子,我替你们教训他。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揍姜一牧的原因。”
半响后,牧父亲开口,声音里有明显压抑的冲天怒火,“我们以后不会再去你们家,我们会看好牧,管住他,不让他去找骆雪尘,从此以后我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你也要看好你妹妹,不要再去魅惑牧了。“
威缓慢起身,挺拔的英姿立于大厅,来回踱步却不言语,生出一股强烈的压抑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我颤抖的手指死死攥在一起,指尖陷入了掌心,一阵阵疼痛袭来,紧张不安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威。我知道他又被牧父亲的“魅惑“两字惹恼了。
威站定,笑了笑,深沉的眸底里透着不容忽视的镇定和强硬:“你们可能还不明白,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希望,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那是我们年轻一辈的事情,是我、姜一牧、许玮丹和骆雪尘我们四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老一辈就不要插手了,我们年轻人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你们年事已高,但凡出现一些意外,谁都担当不起。”
牧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听闻此番话,带着强烈的怨气,“你和骆雪尘的事情,我当然不管。但我大儿子的婚事,我还是要插手的,大媳妇,我只认丹。”
威将目光转向牧父亲,犀利而不满,“你大儿子的婚事,如果他娶了丹,我也求之不得。但就你儿子现在的情况,必定会冲击到尘儿。你们要插手,也一定会伤到尘儿。如果你们插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想问,你们管得住姜一牧吗?你们根本管不住。十年前,你们都管不住,更何况十年后。所以,识趣的话,既然你们管不住姜一牧,但又一定涉及到尘儿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插手。“威陡然提高声音,”如果你们不插手,不胡搅蛮缠,至少我能放过你儿子一条命,如果你再乱来,我也同样会不客气的。“威底气十足的声音几乎将这栋房子震塌。
说着威重拾茶几的尺子,甩出一尺,击中厅内一古董花瓶。
花瓶应声而落响彻屋内,碎了一地。
牧父亲脸色愈加难看,不难看出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想发作,却被灿扯住,亦被威猩红的眼睛震慑住。
我也吓得脸色发白,心里一阵狂跳,刚才威还冷静的说着一段一段的话,怎么突然又开始发飙了呢?
况且这个古董花瓶是牧母亲的珍爱之物,十几年前牧就跟我提起过。
牧母亲大哭过后,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语气淡定而从容,“只要牧好好活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的婚姻我不会再插手了!老头子,你要折腾,你折腾去吧。我累了,我潜心修佛,不理这些是是非非了。“
空气中泛起不知名的气氛,死一般的宁静。
楼梯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