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峰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直言相告:“首长,羊城枪械虽然不至于泛滥,但也到了不可不从严从重解决的地步了。”局委点头道:“是啊,国外走私进来的枪械倒是其次,本地的一些地下作坊做的枪械,才是整个社会的毒瘤,这些小作坊不清理,早晚要出大问题,我们省厅成立的专项工作组其实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但
事关一些地方的利益,暂时还没有轻举妄动,最重要的是这些地下作坊跟老百姓混在了一起。”
猛然想起前两年局委刚到羊城的时候解决的白面案子,岂不就是跟老百姓混杂在一起吗,甚至可以说,成百上千的老百姓都成了这些既得利益者?杨长峰心情有些沉重,叹息道:“那真的很难办,这些人一定要解决,但怎么解决,解决了这些人之后怎么解决剩下的人的生活问题,那就更是另外的性质了。而且,比较麻烦的是,这些人背后,未必没有
一个幕后黑手在指挥,我们一动,造成的被动局面对我们来说太难解决了。”“再难解决也要解决!”局委沉声道,“不能因为一些人的利益就裹足不前,更不能因为牵涉到的人有些多就放任自流,光教育是不行的,还要严厉打击!这件事,我们恐怕需要上级部门的支援,尤其情报部
门的支援,要不然,羊城的外事机构太多,许多问题解决起来很棘手。”他索性直说:“如果方便,你们回京之后向上级反映一下这件事,如果没有情报部门的支持,这种事情,打击一批之后,还会有第二批,屡禁不止,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如果能挖出藏在羊城的一批间谍部门,那就更好了,这些间谍机构,在武器弹药方面,离不开这些走私武器的,制作武器的支持,打击了这些违法犯罪的家伙,等于端掉了那帮间谍机构的爪牙,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们就主动多了,
要不然,现在动手我们还比较投鼠忌器。”
杨长峰道:“回去之后,我们会写工作总结。”暗暗示意李处长不要阻拦,杨长峰又思索了一下才说:“地方的工作,我们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提供帮助,这种汇报工作我们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不过,首长为什么不直接向上级请示呢?中央对这类
问题很重视啊。”
“不方便啊,这个时候,还是稳定为主,有些事情,必须不能大动干戈,但问题还要解决,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局委没有说的太明白。
而且,他也没有说实话。
杨长峰能理解,索性不再多问。局委站起来笑道:“那也好,我还是能做这个担保的,这样吧,我在你们的笔录后头签个名,让省厅派车送你们去军用机场,我还要去市局考察,就不送你们了,记着一定要帮羊城人民把这个请求带到总部
啊。”
这是个人情,不过,不是什么大人情,只是顺手为之的事情,不用看的太重。
杨长峰笑道:“那我们也不送首长了,再见。”
局委眼角闪过讶异,这三个人不简单啊。一般的人,哪怕是总部下来的,在他这样的全国几乎数一数二的地方诸侯,同时还是国家级的领导人的面前,哪一个不屏气凝神,小心应付着每一句话?!可这三个人不一样,他们很自然,完全没有承受
任何压力。
或许,他们的心理素质很好,但这还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摇摇头,局委不考虑这些事情了,转身出了门,在大头头陪同下快步下楼,再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楼,心情有些复杂。
三个很聪明,而且绝对对局势很有见地的人,绝不是单纯的行动人员,恐怕在他们身上还有别的秘密,他们跟那个正在调查军方问题的调查组有什么关系?
到底是那个级别很高的调查组在为他们打掩护,还是他们给那个调查组打掩护?
想到津门大头头出的问题,局委越发不敢大意,那可是和他持平的高级官员,一夜之间就出了问题,这太说明一些问题了。“这次事情,不是一般性质上的问题啊,这个小组,我总感觉有些奇怪,津门那个人,据说现在正在彻查的可就是经济上的问题啊,看那个人的履历,正是从南边上去的,那么,这个调查组,一明一暗,他
们到底是单纯奔着南部军区的问题来的,还是奔着……”局委思绪万千。
杨长峰在窗前看着局委上车离开,微微一笑,难怪外界传言这位是下一任核心,的确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杨长峰觉着,论政治敏锐度,这位才是真正的高手。
“怎么了?这位有什么不对劲吗?”母老虎很纳闷,“你不会以为这位跟津门那位……”“我们可不能乱说,这种事情,我们一概不要插手,我只是觉着,这位很有可能想问一问我们到底知不知道津门那位的情况,但他最终到底没有问出来,由此可见,这人的城府和斗争智慧,的确是不容小觑
。”杨长峰笑道,“好了,咱们赶紧走吧,赶回京城,估计你们有别的任务,我还要带着姓朱的那小子回江州,下次见面,或许就是你们带着指挥部到江州跟我汇合了,咱们保持好联系。”“没那么简单,你想想,回到京城之后,我们还能有什么工作能比组建新队伍更要紧?”李处长道,“我倒是猜到了一种可能,我们平时很有可能会散开,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指挥部会以一种很有隐蔽性的形式藏在某个机构,有可能是江州市局,也有可能是国安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