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校舍塌顶事件终于大白于天下了,我们公开了法院的审判结果,网上的谩骂之声渐渐少了,再加上悠悠让自己认识的那些媒体朋友们大肆宣传这件事情,在舆论的引导下,我们公司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营,收容所又重新得到一些人的支持和帮助,之前吵着嚷着要从我公司撤资的小股东们,都不再发声了。
唯一遗憾的是,林楠还能高枕无忧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他还没有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和向单东商量,必须想个办法撬开林子强的嘴。现在林子强已经被关进了监狱,从当时在法庭上,他被司法人员带走时的表情来看,他是心甘情愿地为林楠抵罪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向单东都摸不着头脑。
我们的人花了很大的功夫,对林子强的各方面信息做了详细的调查,最后终于找到了线索。
我们发现,林子强在一个月之前,曾出入过一家医院。我们顺着医院的这条线索问,最后发现,林子强居然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医生诊断得了绝症,剩下的日子不到一年。
我们又了解到,林子强的母亲父母很早就死了,他十六岁就在社会上晃荡,没有人管他,三十三岁的时候,跟一个小太妹结婚了。但婚后的他,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性子,依然不务正业,每天赌博、进入歌厅、酒吧,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他把妻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他的妻子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为此,曾多次和他吵架、打架还不止一次打得林子强头破血流,闹到了派出所去。奇怪的是,两个人这样闹得不可开交,居然也没有说过一次离婚。林子强的妻子为了维持家里的开销,只好重操旧业,回到酒吧去卖酒,据说,现在还在酒吧里面工作,夫妻两个也是各玩各的,谁也不想搭理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吵一架、打一架,泄泄愤。
他们的相处模式也真是奇怪。
我们按照公安局给的地址找到了林子强的妻子,我和杨毅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干酒吧工作的,作息时间和正常人是颠倒的,大多数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她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眼影、粉底还残留着,一头黄色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见我们,她倒是也不诧异,也不害怕,甚至也不觉得自己的样子很难为情,她的表情淡淡的,也没让我们坐,也没打算给我们倒杯水。
“林子强不在,不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她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猜想,,她应该是把我们当作了林子强的狐朋狗友,或者是上门要债的人,因此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客气。
“你好,林太太,我们不是找林子强的,是来找你的,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我说道,尽量显得礼貌谦和一些。
“找我的?坐吧。”她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让我们坐着说。
我告诉她,林子强因为用钱收买了建筑工人,对收容所的新校舍动了手脚,导致校舍坍塌,造成了重大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现在已经入狱了,判处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不可能,他哪有钱收买工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女子有些激动,同时也很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林子强不可能有钱去收买别人。他自己都欠了一屁股的债,真要有钱的话,按照他的尿性,也是先自己拿去赌博或者花天酒地。
我和杨毅对视了一眼,看来林子强的妻子还不知道林楠的事情,我当下决定旁敲侧击,从这个女人这里找到突破口。
“那就奇怪了,法院确实找到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收买了那些工人,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杨毅假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个女人也同样很疑惑。
“林太太,你再好好想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朋友,林先生不会是给别人背黑锅了吧?”我暗示着这个女人。
“我知道了,是林楠,他的那个表哥。他以前老是跟我吹牛,说她有个表哥,是航空公司的大老板,很有钱,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跟林楠往来,也就从来没相信过他说的那些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能认识什么有钱人。”她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嗯,有可能就是这个林楠。毕竟他收买工人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有五十万之多了,而且,林先生之前欠下的债务也有人替他还清了。”我说道。
“难怪,我说最近这个月怎么这么安静,没有人上门找我讨债,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通了。你说他在监狱里,我还以为他又出去野了。那他为什么要帮人家背黑锅,这可是要蹲监狱的事情啊。”这个女人突然说话有些着急了,看得出来,她对林子强还是关心的。
“这个具体的理由,我们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林子强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他坚决否认自己背后有主使,把所有的罪责一人承担了下来。但是,我们倒是有个猜测,您看看这个。”我把一张病例单放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那是从医院复印的关于林子强得了绝症的诊断书。
“他得了绝症?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身体那么好,平常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怎么会好端端地得了绝症?不可能,这不可能。”女人拿着病例单的手在颤抖,她不敢相信,林子强会得绝症,当然了,我和杨毅、向单东都不相信。
“林太太,你先别着急,这可能是误诊呢?万一,他什么疾病都没有呢?